sp; “时老板不必多礼。”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听闻你这院里藏着本奇书,本侯今日特来瞧瞧。”
时念引着人往里走,回廊下的红绸被晚风掀起,露出底下新刷过桐油的亮堂柱子。
几个姑娘抱着戏服从旁经过,见了李睿纷纷垂首敛眉,脚步轻得像猫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
“侯爷说笑了,哪是什么奇书,不过是些异邦传来的话本,当不得奇书二字。”
时念侧身让过搬道具的念八,又补充道:
“昨日您派人来包雅间,我已给您留了最清净的那间,既能看清戏台,又不会让人扰了侯爷清净。”
李睿没接话,视线却落在了门口的热搜榜上。
榜上《三国演义》列在榜首,旁边还歪歪扭扭缀着“关羽忠义”“张飞勇猛”的小字评语,墨迹看着还带着点新鲜。
“这些都是客人写的?”他忽然开口问。
“是。”
时念点头,“这么做也能知道客人更喜欢什么戏目,后续我们也好调整改进,不让大家失望。”
说话间已到雅间门口,阿福正踮着脚往窗台上摆青瓷瓶。
他指尖刚稳住瓶身,抬眼撞见李睿,手一抖忙缩回去,瓶里的白梅便落了两瓣在他手背上。
“侯爷里边请。”
时念推开门,一股清苦的茶香混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雅间里没摆寻常青楼的绮罗帐,只挂了层细竹帘,透过帘子能将整个舞台看得一清二楚。
桌上的霁蓝茶盏正冒着热气,旁边碟子里盛着杏仁酥。
李睿落座时,指尖在茶盏沿上轻轻碰了碰,漫不经心地问:“听说时老板是从南边来的?”
时念正给人斟茶,闻言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垂着眼答道:
“是,家父曾在泉州府做些小生意,后来家道中落,我才辗转来了盛京。”
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瞧着倒真像个落魄的商户之女。
李睿呷了口茶,茶味清苦回甘,正是他惯喝的雨前龙井。
“泉州府是个好地方,”
他慢悠悠道,“海上来往的商船多,总能带回些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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