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被解开了绑绳。
吴掌柜冲上去,对着龟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手脚并用得有些笨拙,却下了狠劲,把人揍得嗷嗷直叫。
若不是韩管事怕闹出人命,及时拉住他,这龟公指不定要被打得多惨。
“行了行了,你都快喘不上气了,歇会儿!”
韩管事拽着吴掌柜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吴掌柜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还不是被人当傻子耍!”
韩管事语塞。
他还真没法反驳。
待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时念直接让念八把鼻青脸肿、连路都走不稳的龟公送回了花月楼。
范妈妈见到龟公时,先是一愣,下意识就想问“我不是让你去……”。
可话到嘴边,瞥见从龟公身后走进来的念八,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脸上堆起警惕的笑,眼神死死盯着念八。
念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范妈妈,我们念姐让我给您带句话,您近日做的这些事,不过是无用功。”
“我们怡红院大方,不与您计较,不代表您能得寸进尺,暗地里使坏。”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若是您还想继续,我们怡红院随时奉陪。”
“只不过下一次,您或许就要去顺天府尹的大牢里接人了。”
范妈妈心里一颤,手里的帕子被攥得皱成一团,指节泛白,脸上却还强撑着镇定。
“这话说的哪儿来的?咱们都是做生意的,哪有什么使坏不使坏的!”
见她依旧嘴硬,念八脸上的笑淡了些,眼底露出一丝嘲讽,却没再争辩:
“范妈妈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临走前,他忽然回头,特意提醒:“哦对了,这位兄弟身上的伤,可跟我们怡红院没关系。”
“是他自己犯贱挑唆别人,才被揍成这样的,范妈妈可别把这笔账算到我们头上。”
范妈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把人轰出去,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念八回去复命时,把范妈妈当时的模样学了个十足。
手舞足蹈地模仿着她紧绷的嘴角、攥皱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