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穿裙子。
倒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纯粹是不方便,而且轻飘飘的没什么安全感——穿裤子时她是身手矫健的女侠,能脸不红气不喘把抢钱包的小贼撵得躺地上求饶叫姑奶奶。穿裙子时她却只能皱着眉,站姿规规矩矩的,好像中世纪被鲸骨束腰勒得气都喘不过来的贵妇淑女……当然也可以说是被戴上了金箍的孙猴子,再也没法自由自在地翻跟头。
换好衣服,借洗手间的镜子端详自己两眼,姜枝撇撇嘴,往下扯扯膝上足有十五厘米的裙摆,暗道这卡塞尔学院难道不是所贵族学校么?既然是贵族学校干嘛把制服裙摆设计得这么短?动作幅度一大怕不是就要当场走光……
群众里面有坏人!
姜枝忍不住腹诽。
也不知道学院里有没有必须穿校服的硬性要求,如果有,那安全裤购买计划就该被提上日程了……
一边想,她一边拽开了洗手间门。
论换衣服的速度,她居然是最慢那个。
抛开芬格尔那个连着留了四年级早就熟悉流程的奇葩,居然连小路同学那个笨手笨脚的衰仔都比她快。
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料子上好剪裁合身,屌丝如小路同学穿上都能显出股贵不可言的英伦范儿。
——就是发型拉了大胯,谁家英伦绅士出门头顶着个鸟窝的?那造型真是喜鹊看了都想下蛋!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老祖宗诚不欺我……姜枝肚里嘀咕着,忽然就觉得车厢里的气氛有点诡异。
没人说话,就连古德里安教授都保持了可贵的沉默,即便是以姜枝过人的耳力,能听到的也就只有列车撕风而去的呼啸和车轮碾过铁轨的细微嗡鸣。
车窗外夜幕四合,见不着一星半点光亮,沉重的钢铁巨兽在轨道上无声疾驰,像是在进行一场奇怪的夜间飞行。
寂静中,姜枝眼角余光发现芬格尔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路明非,那张英俊但淫贱的脸上眉飞色舞……被捅的路明非先是愣愣,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飞速涨红了脸,转过头,像是要和芬格尔这浪货划清界限,对他怒目而视。
姜枝对此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就好像以前夏天她和路明非去上网,路上偶尔会碰见穿着超短裙或者百褶裙,毫不吝啬地把大长腿亮出来的漂亮妞。
每到这时,不管之前两个人在说什么,话题都会即刻终止,然后她就会偷偷捅咕捅咕路明非,她一捅咕路明非路明非就懂她意思,和她一起表面目不斜视,实则用眼角余光偷看人家妹子的腿。
等到擦肩而过,妹子走远了,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