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聆霜的父母——鹿大山和鹿翠湖在听到玛莎玛尔对自己女儿的传唤时,一脸担忧:
“别紧张,孩子……”
鹿大山摸着鹿聆霜的脑袋,“咱们没做错事儿,就大胆说。”
“崽啊,你别害怕”
,鹿翠湖两只手握住鹿聆霜的掌心”
,“妈妈就在这里,实话实说,有啥你就说啥,知道吗?”
然而鹿聆霜却只是眯了眯眼睛,松开二老的手,脸上扬起坚定而自信的笑容:
“放心吧,爸,妈,看我表现”
不知为何,鹿爸鹿妈这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感觉有些陌生了似的——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总是闷声不吭,躲在后面的小女孩了。
而鹿聆霜此时的脚步则是非常坚定。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不论自己说什么都要被这帮人颠倒黑白的准备了。
类似的经历,曾经就有过一次。
当时她所面对的,也是这张姓的一家。
那一次的结果是,自己被污蔑为是个精神病,被关在了市里的精神病院整整七年。
虽说在这期间,她遇到了一位很好的外国医生,她教会了自己如何控制自己奔流的思想,让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样因为这个世界庞大的信息而感到窒息。
但说实话,她学会这种控制所花的时间甚至不到六个月。
也就是说,不管怎样,鹿聆霜都至少在病院里浪费掉了自己人生至少六年的时间——甚至错过了读小学的机会。
而现在,恶人依旧是那些人,没有改变。
但这一次,她要抱着验证【正义】所说的话的心态去实验。
她去看看【正义】口中的呐喊,是否真的可以得到所谓的正义。
鹿聆霜手中没有拿任何东西,就直接是单独一个人走到了台前,这个小细节让法官也有些奇怪。
玛莎玛尔虽说也注意到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只能先按流程开口说道:
“证人鹿聆霜,请向法庭陈述,在事件当日你的亲身经历。”
鹿聆霜抬起头,眼睛在面前这些大人的脸上扫了一遍。
做作,虚伪,不耐,轻蔑,怀疑。
显然,没有任何人对她的证词具有任何期待。
这样就好,这种眼神比起警惕和警觉,要再好不过,是最适合出其不意的机会。
在心中迅整理了思绪之后,鹿聆霜大声开口:
“我叫鹿聆霜,上个月刚满十二岁……呃……呃……”
周围旁听的人传来一阵轻声的嗤笑——显然,这堪称小学生自我介绍的言,让大家全都没有把面前这个小女孩放在眼里。
鹿聆霜的眼睛四处乱瞟,好像是忘词了似的,紧张地拿出口袋里揣着的一张白纸。
对方的检察官扬了扬眉毛,朝着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那个表情就好像是在说:
“稳了!”
之前说过,控辩双方都对彼此会在法庭上呈出的证据内容有所了解,而鹿聆霜作为直接当事人的证词,检察官当然也过目了——虽然的确是非常致命的证词,但是,他早就有应付的“办法”
。
至于这个“办法”
到底能有多少效果,就得看这个小女孩证人在法庭现场的表现了——如果她的表现越差,这个“办法”
就越有效。
根据检察官的调查,鹿聆霜年龄尚小,而且还有长达七年的精神科住院史。
如果说鹿聆霜的整个陈述过程结结巴巴口齿不清,那么就可以以她的精神病史来作文章,声称其精神状况不稳定,质疑其证词的可信度。
但作为辩护方的玛莎玛尔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肯定会做好准备,为鹿聆霜准备好临场稿,让她照着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