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了罗匹夫在丧妻之痛下爆的力量!
罗匹夫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狂暴冲劲,竟硬生生顶着窒息感,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狠狠撞在张迪身上!
罗匹夫已经管不了自己的呼吸如何了,只是一昧地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往张迪的鼻子上猛打,没几下就把对方打得鼻歪眼斜。
可惜的是,在他把对方打到不省人事之前,周围反应过来的混混们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他拽开,随后按倒在地。
此时的罗匹夫大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却吸不进一丝空气,缺氧让视野边缘迅变黑,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仍然钉在张迪身上,四肢还在绝望地踢打。
“操!
操!
操!”
而被扶起来的张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鼻涕,剧痛和羞辱让他彻底疯狂。
他一把推开搀扶的人,冲到被按住的罗匹夫跟前,抬脚就朝他的头颅狠狠跺下!
“你他妈横!
横!
老子叫你他妈横!”
每说几个字,张迪就狠狠往下跺脚,罗匹夫的手脚都被按住,连格挡都做不到,很快就被踹得开始耳鸣,直到他不再出任何声音,张迪都没有停手:
“你他妈继续横啊,你不是能打吗!
继续啊!
操!”
“迪哥!
打得好!
使劲打!”
“迪哥威武!”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因飙升的肾上腺素而失去理智的时候,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冰冷却又稚嫩的童声穿透了喧嚣:
“天黑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狂热。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所有咒骂、叫好、踢打声都诡异地顿住,齐齐地扭头看去:
太阳刚刚下落,天空中的云逐渐汇聚起来,将整个月亮遮住,除了天尽头最后的一点橙外,这里仅剩的光源就是那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周围的气温似乎下降了许多,有不少人感觉汗毛倒竖,忍不住开始打起了寒颤。
“扑棱棱——”
远处山林中,大群夜鸟突然毫无征兆地惊飞而起,翅膀拍打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黑压压的影子掠过最后一丝微亮的天际,更添不祥。
张迪咽了口口水,屏幕的亮光打在面前人的背后,只留下一个漆黑的剪影……
是鹿忆霜,此时她耳朵竖起,一动不动地,就像是两根笔直的天线,头此刻也仿佛被静电吸引,丝丝缕缕地飘散、炸起,让她瘦小的身影在剪影中显得膨胀而模糊,带着非人的诡异。
张迪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但他立刻把这荒谬的感觉压下去,被罗匹夫殴打的怒火和此刻的狼狈让他急需一个宣泄口。
张迪眼神一狠,朝着包围鹿忆霜的混混们用力一挥手。
混混们从最初的惊悸中回神,互相看了看,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寒意,重新露出凶相,缓缓向鹿忆霜所在的位置围拢过去。
“你们知道为什么不论围棋还是五子棋里面黑子的胜率普遍高于白子吗?”
夜色如墨,悄然笼罩,这句话就像是给四周的喧嚣按下了静音键,那些向她靠近的混混们不知为何,再次感到一阵恐慌。
好像身体的本能在向他们出最后的警告:快跑!
鹿忆霜缓缓抬起头,眼睛看向无光的天空,她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像是被重复播放的留声机一般,一字一句传入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
“这是因为,黑子是先手落子的一方。
而这种棋类游戏里,先手者拥有决定战略和整盘游戏节奏的优势,而后手者,只能亦步亦趋,围绕着先手所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