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泡悬在破屋梁上,电线被风吹得晃悠悠,把大通铺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宋归程睁开眼时,最先闻到的是稻草混着霉味的气息,身下的被褥硬邦邦的,针脚粗糙得硌着皮肤,是玩家们住的那间破屋。
他动了动手指,指尖传来一阵麻木的沉滞感,像灌了铅,头还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是失血过多留下的后遗症。
宋归程缓缓侧过身,看到自己的左臂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白色的纱布边缘还沾着点淡红的血渍,显然是刚包扎不久,手法精细,缠得紧实,能感觉到药膏的清凉透过纱布渗出来,缓解了伤口的灼痛。
“醒了?”
时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宋归程抬眼望去,几人正围着大通铺,挤在这狭小的破屋里,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慢慢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白色长发垂落在肩前,沾了点稻草屑,却没在意。
时岁坐在离他最近的木凳上,叼着颗没点燃的烟,看到他睁眼,挑了挑眉,把糖扔了过来:“先含颗糖,补补糖分,你小子流了不少血。”
宋归程抬手接住糖,指尖碰到糖纸的脆响,才慢慢找回点真实感。
他撕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薄荷味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压下了嘴里的铁锈味。
陈温屿站在时岁身后,三步并两步走到宋归程身旁,眼眶红红的:“归程哥,你终于醒了!”
时岁活动了一下胳膊:“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