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只见寥寥一行字:
“年轮是树的伤口,是这个世界伤害树的证据。”
没有日期,没有天气,只留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宋归程把这句话翻来覆去默念几遍,他的拇指慢慢摩挲着手腕上结痂的伤口,那里粗糙一片,犹如树桩上旋转的一圈圈年轮,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后面接连翻过好几张纸,都是一片空白,仿佛之于这个世界,他只剩下沉默。
一直到最后的最后,才重又出现新的字迹,只是模糊不清,宋归程和裴霜尽两人艰难地辨认着:
“树木终究要死去了,可年轮还在,这时候,年轮又成为树木来过这个世界的证词。”
字迹越来越淡,最后一个字,几乎完全看不见了。
仿佛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走过平淡无奇的一生,又悄无声息地退场。
宋归程读完最后一个字,有些愣住。某一瞬间,透过这些墨迹晕染的文字,他看到一个少年穿着不合身的校服,头顶的光勉强照亮他的笔尖,他佝偻着腰,握着一支劣质的黑笔,在路边买来的便宜本子上,平静地发出对命运的诘问。
那么平淡,可是又那么绝望。
一道酸涩和悲伤的情绪随着纸页上晕开的墨痕,在宋归程心中缓缓涌现、蔓延。
“世人都知道,树的年轮可以用来判断树的年龄,细数它经历过多少年岁。但年轮的另一个作用,却常被人忽视,”宋归程语气微顿,随着他的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