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是个正常人,不喜欢和总是损自己的人交朋友,他也是个俗人,理解不了时岁的脑回路。
所以他不自觉地往宋归程那里挪了半步。
时岁但笑不语,没意思没意思,逗几下就跑远了,太没意思了,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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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以人的心情为计数单位的,紧迫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很快;焦急的时候,时间又被这种心情拽着无限延长。
几人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要找鬼魂的寄托之物,要把复活阵法破坏掉,两件大事追着他们跑,他们却只能站在这里干等。
花坛后面的树烧焦了,没有树荫供他们避暑。陈温屿站在五楼的走廊里,拣阴凉的地方站,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他像条放在太阳底下被两面煎的鱼,很快脸就红了。
“程哥,你不热吗?”他抹了把头上的汗,转眼去看宋归程,对方头发还是清清爽爽,身上的衣服也是。
阳光落在宋归程浅棕色的眼眸里,碎光闪闪,他说:“我不怕热。”
才怪。
只是自从巫止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种进他身体里之后,身体时不时就会有一股寒气涌上来,在四肢百骸里游走,犹如一台制冷空调。
手腕上戴的墨玉珠,触肤生凉,晒不烫,捂不热。
内外夹击,他能出汗才怪。
夏天还好,冬天他不敢想,害怕自己没死在鬼怪手里,先自己把自己冻成雪人了。
时岁垂着的眼眸掀起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闭上眼。
宋归程没注意到时岁的小动作,他盯着手表,5、4、3、2、1。
“一点了。”
这句话犹如开启的钥匙,转瞬之间,空气变得震颤、荡漾,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变动波及。
宋归程拉开508的门。
树上的知了仍在嘶鸣,小饭馆里还有人在喝酒聊天,卖菜的小贩拿出水壶给自己的菜喷喷水,早餐摊的老板躺在店里睡得呼噜震天响,一切仍然有条不紊地运行。
只有永定楼五楼的四个身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