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留下了把柄!
赵玉蓉也彻底懵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烫手山芋,想扔掉却已是众目睽睽,百口莫辩。
“我……我不知道……不是……父王,不是我……”她慌乱地语无伦次,想要解释,却越描越黑。
“够了!”赵珩冷冽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他目光如刀,扫过狼狈的赵玉蓉,最终落在靖王脸上,“皇叔,玉蓉郡主落水受惊,神思恍惚,言语混乱,还是快些带回府邸,好生请太医诊治调养为宜。春日池水寒凉,莫要落下病根。”
他绝口不提“推人”之事,只将赵玉蓉的指控定义为“受惊后的胡言乱语”,既保全了皇家颜面,又轻描淡写地将此事定性。
随即,他看向赵玉蓉手中那枚书签,语气不容置疑:“至于这书签——既是母后遗物,孤感念郡主拾获之心,还请……物归原主。”
靖王的脸色青白交加,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狠狠瞪了不成器的女儿一眼,拱手道:“是……是本王教女无方,疏于管教,以致小女失仪,惊扰了侧妃,还……还险些损及先皇后遗物。望殿下……海涵。”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两个字。
他一把夺过赵玉蓉手中那枚如同罪证般的书签,递还给赵珩。
赵珩却没有接,只侧首对林瑞棠道:“既是给你的,你便自己收好。日后,小心保管,莫要再‘不慎脱落’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林瑞棠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从靖王手中接过那枚失而复得的书签,指尖在与靖王接触的瞬间,能感受到对方那压抑的怒火和冰凉的指尖。她低眉顺眼,恭敬道:“臣妾谨记殿下教诲。谢殿下,谢……郡主归还。”
这一声“谢郡主归还”,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扇在赵玉蓉和靖王脸上。
赵玉蓉气得几乎晕厥,却被靖王死死按住。
“回宫。”赵珩不再多看靖王父女一眼,转身,玄色衣袂在风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林瑞棠握紧那枚带着凉意却仿佛滚烫的书签,跟在赵珩身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两道来自靖王父女的、如同毒蛇般阴冷怨毒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的背影刺穿。
她知道,经过今日之事,她与靖王府之间,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但她的心中,却并无太多恐惧,反而升起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与冷静。
风浪既已避无可避,那便……迎风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