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回来后我又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这些年我都快习惯这具病恹恹的身体了,虽说不上好使,但也勉强能用。
我回来第一个见的是我二哥,二哥本来想对我说些什么,但看到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后又叹了口气,他转身帮我煎药去了。
白薇坐在我床边,她歪着头问道,“微微去哪里了?”
我给她简单地讲了一下我在山下的经历,她不知听没听懂,但全程很专注地听完了。
“微微生病了。”白薇露出思考的表情,“生病要吃药,微微不爱吃药,微微爱吃什么?”
“除了药什么都行。”我苦大仇深地说。
“我不要微微生病,我要微微好起来。”白薇一下子扑到我胸前,她闷闷不乐道,“微微要怎样才能好起来?为什么微微总是在生病?”
我也想知道。
我努力摆出笑脸,“这只是小病,过几天就好了,我在山下带了好多灵果回来,都是山上没有的,我还有它们的种子,我们过几天一起去后山种好不好?”
白薇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重新绽开笑颜,“好呀。”
姜温将煎好的药端到我的面前,我本想自己来,但看到二哥的神情后又乖乖地张嘴,他用勺子喂给我,我苦着脸喝药,感觉舌头都失去知觉了。
白薇趴在我的床头学我的表情,我笑她也跟着笑,我垮着脸她也跟着垮脸,姜温看着我们声音不由得放缓了下来,“还记得你小时候每回喝药都要耍赖,好几次偷偷倒到花盆里,被大哥发现后就来找我,那几天你见到大哥就躲,他拿着戒尺来找我的时候你抱着我死活不松手。”
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不过那段回忆对我可一点都不美好,那段时间我天天被大哥逼着喝药,我藏着的零食全都被他收走了,我每天晚上做噩梦都是大哥那张板着的脸。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大哥了,他就连家书都很克制,每年只传回来寥寥几个字,我倒着都会背了,总归不是让我好好喝药注意身体听父亲的话。
“大哥……”姜温一顿,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他最终若无其事地笑道,“他会回来的。”
白薇好几天没有见到我缠着要和我睡,我给她让出了半个床铺,姜温将药碗端走,轻轻地带上房门离开了。
我这一病就躺了足足半月有余,我躺得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变软了,期间有几回意识模糊又陷入了梦魇,但这几回与往常不同,我睡得格外安稳,当我醒来时枕边似乎还残留着梅香。
等我能够下床走动的时候九重山已经入了秋,山上的叶子全都换了套枯黄的新衣,唯有青莲池的莲花一如既往地盛开,莲池不受天时的桎梏,即使是寒冬腊月也温暖如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