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郑锐?”我下意识地低唤,声音在绝对的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在。”他的声音立刻从身旁传来,很近,带着全然的警惕。我感觉到他移动了一步,挡在了我和门之间,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感在黑暗中弥漫开。
阿哲那边传来细微的动静,似乎是他在摸索什么。“不对劲……所有电源都被切断了,包括独立备份系统……”他的声音压抑着震惊。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粘稠的黑暗里挣扎。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沿着脚踝缠绕而上。
然后——
就在这片吞噬一切的、绝对的黑暗深处。
从实验室的某个角落,也许是那个摆放着古老标本瓶的阴影里,也许是那台已经停止工作的基因测序仪后面。
传来了一声。
轻轻的、脆生生的。
孩童的笑声。
“嘻……”
那笑声空灵、纯净,不带丝毫杂质,仿佛来自最无忧无虑的梦境。
然而,在此情此景下,在这刚刚揭示了人工植入、记忆篡改的冰冷实验室,在这片诡异的、人为制造的黑暗里。
这笑声,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浑身的汗毛在瞬间倒竖起来!血液仿佛冻结!
那笑声……太清晰了!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带着某种奇异安抚力量的童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穿透浓稠的黑暗,传入我的耳膜,直接敲击在我的灵魂上:
“姐姐,”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了然的期待。
“你终于想起来了。”
姐姐……
他终于不再只是记忆碎片里那个哭泣的、被拖走的模糊身影。
他在黑暗中。
他就在这里。
那个……我们“还有一个”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