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到谢屿挡刀的这段剧情后感觉很狗血,便没了再往下看的心思。
直到这一世她进入楚清的角色里,才真正体会到那份绝望和崩溃。
在楚清的世界里,谢屿就是唯一的光。他美好又纯洁,治愈着她因为原生家庭而千疮百孔的心。
阳光消失了,她的世界又重新回到了没有太阳的极夜。
这种悲痛和绝望感,让沈舒想起了上一世父母离世的感受。
这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抽离情绪。
几滴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怀里温辞安的脸颊上。
他缓缓的睁开双眸,静默不语的看着沈舒。
这场戏她根本看不出来有表演的痕迹,情绪真实的让他一度有些恍惚,总有种真的回到了和楚清的那个时空。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眼前重叠,在这一刻,楚清就是沈舒,沈舒就是楚清。
任凭时空穿梭,记忆消磨,她们都是一个人。
“别哭了,我没事。”温辞安牵唇笑了笑,想要抬手给沈舒擦一下眼泪,但看到手上沾满了道具血浆后,便只得作罢。
他单手撑地坐起身,动作周到又小心的将她给搀了起来。
几台人工造雪机停止运作,飘扬的雪花渐渐隐没在冷燥的空气中。
“谢谢。”沈舒慢慢缓过神来,和温辞安适当的拉开了些距离。
她垂着眸子没有直视他的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目送着两名主演离开后,现场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动作起来,忙活着收拾下场,准备下一场的布景。
导演陈鹏轻叹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温辞安和沈舒之间的那层微妙关系。
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只等将来彻底捅破的那一天。
看着那几台阵仗颇大的造雪机,陈鹏又不禁为燃烧的经费肉疼起来。
这场戏本来是雨中戏,根本花不了几个钱。但是温辞安又临时改成雪中戏,虽说画面是凄美不少,但是架不住烧钱啊。
无奈于温辞安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财神爷,陈鹏也只能点头答应。
午休结束的铃声敲响,学生们从教室内鱼贯而出,寂静的校园慢慢热闹了起来。
剧组的化妆室内很安静,沈舒靠坐在椅子上,微微抬着头方便化妆师给她卸妆。
因为刚刚的那场哭戏,那双明亮的杏眼此刻染上了一层红霞,还透着几分湿润,看的人不禁心头一软。
说起来这还是沈舒重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放开的哭,挺过瘾的。要不是导演喊了咔,她差点就刹不住闸。
“冰袋,敷一敷眼睛会舒服些。”
温辞安走近,将两个手掌大小还冒着寒气的冰袋,不容分说的放到了她的手上。
像是在避讳着什么,两人都没有主动看对方的眼睛。
今天中午这一场戏,是温辞安的杀青戏。按照行程,他很快就要离开郑市转到下一个剧组。
沈舒拍完下午放学后的最后一场戏份就杀青了。
不出意外,两人未来再难有交集。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从没和人保持过这种朦胧又模糊的奇怪关系。
温辞安在沈舒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也暂时弄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几名化妆师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在他们圈子里,因为朝夕相处再加上剧情的滤镜,所以因戏生情的演员有很多。
因此在戏份杀青后,他们通常都会刻意互相避讳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