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台阶,魏云舒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大理寺,还是被萧炤野带回来的,那男人总吓唬她要把她关到大牢里去,但也没真的把她关大牢里。
走到一处书房前,雷溟敲了敲门,“国公,魏家小娘子来了。”
里面很快响起一声低沉的男声:“进。”
“小娘子,请。”
雷溟打开门让魏云舒进去,自己则是很贴心的把门关上,退了下去。
萧炤野正靠在椅背上用力掐着眉心,脸上难掩疲惫,但见到魏云舒走进来,还是坐直了身子。
“你来找本国公有事?”
“我有一事要与炤国公说,这事便是忠义赌坊明晚要将一批孩子通过水路送到别的地方去卖的事。”
“你怎么那么肯定?”萧炤野问。
魏云舒道:“我有一故人的孩子被卖到了忠义赌坊,是那孩子告诉我的。”
“即便知道了明晚要卖孩子,但京城水路码头众多,大理寺也不可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派出所有的人到码头守着。”
“不用守着所有码头,只需要重点守着望狼码头,再派人盯着会走樵梁线的码头即可。”
这次,萧炤野黑眸深了深,眼神里有些许探究意味。
“这是你一面之词,给本国公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理由吗?
魏云舒拧眉,只稍一想,便道:“理由便是为了国泰民安,可够?”
萧炤野半晌没说话,黑漆漆的眸子睨着她,有不明的情绪再翻涌。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背对着魏云舒。
“本国公暂且信你一次。”
“多谢炤国公。”
魏云舒朝他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回到魏家,思来想去,又提笔给二哥孟景琰写了一封信,另外还写了一封信到皂头帮。
做完这一切,她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小娘子,今日我我们还去忠义赌坊吗?”
木槿打了个哈欠,她每日得睡够五个时辰才不会困,但是近几日她都只睡了不到四个时辰,弄得她是天天打哈欠。
“我去,但你不去。”
魏云舒连喝了两杯浓茶,昨夜想着赌坊的事,半宿没睡着,只能靠喝浓茶提神了。
“木槿,今日你就在赌坊外面盯着,要是廉冲出现了,你就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再把他的行踪告诉大理寺的人,不,得告诉炤国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