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小娘子,这章博士对你可真是的无微不至,宁愿自己淋雨也要把伞给你,心疼你瘦想让你多吃点肉,就委屈自己少吃几口,为了送你首饰也是省吃俭用,当真是痴情郎。”
“痴情个屁!”
清荷话音刚落,手臂就挨了木槿一巴掌。
木槿叉着腰道:“明明可以多买一把伞,多点几个菜,非要搞什么让雨伞自我奉献的深情戏码,还有,买不起首饰就不要送,小娘子又没有求着他送,自己非要省吃俭用送首饰,就别要求别人为他的付出买单,就这还痴情郎呢?清荷,你这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啊?”
清荷揉揉被打疼的手臂,满肚子不服气,努着嘴指指那信。
“信上还说了,老爷夫人不同意小娘子嫁给他,就是因为他有妻子,不愿小娘子嫁过去做妾,为表诚意,他将家中所有珠宝都拿出来,就连他母亲的嫁妆也不放过,东借西借,最终才凑够了体面的聘礼,就为了上门提亲,这还不够痴情吗?世间难得痴情郎,要是有男人愿意这般对我,我说什么也是要嫁他的。”
木槿气笑出声,“啊是是是,等你收了那聘礼,嫁到他家,一旦吵架,他就会拿聘礼说事,到时候你里外不是人,不是你的错也成了你的错,你也不想想看他那夫人落了个什么下场!”
最后那句话一出,整个院子都静了。
魏云舒捏着信纸的手都在抖,木槿说的是对的。
当年章易简在老家娶她,她家没要聘礼,还给了她不少嫁妆,章易简和他母亲为了表明自己对她的重视,那是亲力亲为把家里里外外修缮了一遍。
家门前的小路是泥路,一到下雨就会泥泞不堪,人走过去必定弄脏鞋子,他母亲为了婚礼顺利进行,硬是到河边捡石头铺路,一块块的石头,一趟趟的搬,前前后后忙了十天。
她以为她是嫁对人进对了家门,结果呢?
结果婚后她与王映菊观念不合,没少吵架,每一次争吵,章易简都会站在他母亲那边,拿成亲的事来说她不懂感恩,他母亲搬的每一块石头,都成了章易简用来攻击她的话。
最后必定是要她牢牢记得他母亲的好,要她感恩他的母亲。
可是,可是,那些事,从来就不是她开口要他母亲做的啊!
她甚至到成亲那日才知情。
怎么就是她不懂感恩了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背上了这样一笔人情债呢?
怎么到了最后,竟是要杀了她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没有任何过错。
凭什么杀了她?
她明明就很无辜!
恨。
恨极了!
“吧嗒”一声,有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