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衡不解地看着她,好不容易骗出来的人,要送回医馆?
“魏云舒,你知不知道医馆有炤国公的人守着,经过今日一事,下次再想把杨大夫弄出来,那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我知道。”魏云舒神情坚定地望着他,“但杨大夫不愿意,我们亦无法强人所难,先把杨大夫送回去再说。”
拗不过她的坚决,刘术衡只好黑着脸走了。
魏云舒扶着杨大夫往外走,轻声道:“杨大夫,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
杨大夫定定地望着她,好一会儿,紧抿的唇颤抖起来,最后低着脸什么也没说。
马车上,刘术衡一脸戾气地赶着马车。
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魏云舒出去坐在他的旁边。
“刘大夫,在东澜,想要给人治罪,除了人证,还得有物证,就算是杨大夫愿意作证,我们没有物证,以章易简能说能辩的嘴,绝对定不了他的罪,我们还需要物证,这事急不得。”
刘术衡还是板着脸,一语不发。
“我知道你很想洗清月瑶的冤屈,我也想,但是这事急能急得来吗?你想想,杨大夫明明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他为何不愿意作证?”
刘术衡心里平静了一点,听得进去了,也愿意去想了。
就他的印象而言,杨大夫是一个老好人,杨大夫甚至还是看着月瑶长大的,为什么这样一个老好人,明知月瑶含冤而死,还不愿作证?
“杨大夫有难言之隐。”魏云舒点破其中的玄机,“否则,那炤国公便不会派人守在医馆,就连杨大夫出诊,都还要有人跟着。”
本来一开始,她以为萧炤野是为了防她,才会安排人日夜守着医馆,杨大夫在哪里,他的人救灾哪里。
现在想想,防的人未必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不愿意杨大夫是说出真相的人。
“还月瑶清白固然重要,却也不能不顾他人的难处,人证有了,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物证,等找到了物证,杨大夫愿意作证,这样才能够替月瑶平冤。”
魏云舒耐心说明其中道理,刘术衡还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她只好转身回车厢,刚掀开车帘子,就看到杨大夫泪流满面。
想来是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杨大夫是听到了的。
当一个善良的人在良知和自私之间反复纠结,就会无比痛苦。
她理解。
魏云舒默默地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安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这时候,杨大夫需要的是自己平静,她无法安慰什么。
马车在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