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
气氛剑拔弩张,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被骤然打破。
几名御史言官,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正围着大殿中央一张临时安置的床榻,唾沫横飞,言辞激烈。
那床榻之上,赫然是因背伤无法站立,只能勉强撑起上半身的燕王朱棣!
他脸色苍白,嘴唇因疼痛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但眼神却如同被困的野兽,死死盯着那些弹劾他的官员。
“燕王殿下!无诏擅离封地,乃大不敬之罪!”
“此举视朝廷法度为何物?!”
“殿下星夜入京,速度之快,远超八百里加急!”
“敢问殿下,在京中可有耳目?此举意欲何为?!”
“储君病重,藩王私入京城,此乃国本动摇之兆!”
“殿下岂不知避嫌之理?!”
“莫非真如外界所传,心存异志?!”
一句句诛心之论,如同冰冷的刀子,狠狠扎向朱棣!!!
他想要辩解,想要怒吼,但背后的剧痛和那“未奉明旨”的铁一般的事实,让他一时语塞!
只能死死攥着床沿,指节泛白。
“放肆!”
秦王朱樉看不下去了,他性情火爆,当即出列怒斥,“我四弟乃是忧心大哥病情,这才不顾一切赶回!”
“尔等在此妄加揣测,是何居心?!”
晋王朱棡也沉声道:“四弟行事或有欠妥,但其心可鉴!”
“尔等身为言官,不体察亲王忧兄之心,反而在此构陷,岂是臣子所为?!”
周王等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出声,为朱棣辩护。
他们亲眼见到了朱棣的惨状,心中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更不愿看到兄弟被这些言官如此攻讦。
一时间,朝堂之上乱作一团!
藩王与言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龙椅之上的朱元璋,却如同老僧入定,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底下这场闹剧,竟是一言不发。
若是往常,见到有人如此围攻他的儿子,尤其还是刚刚受过重刑的儿子,他早就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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