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
朱元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哪个庙的?叫什么?”
“回陛下,是庆寿寺的僧人,法号…道衍,俗家姓名似是叫姚广孝。”
毛骧谨慎地回答。
朱元璋沉吟片刻,一个和尚,教王妃念经祈福?
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标儿仁厚,老四那个媳妇徐氏也是个知书达理的。
提前为父母祈福,倒像是他们会做的事。
他心中那丝因叶凡之言而起的疑虑稍减。
但并未完全消除,只是暂时将这名字记在了心里。
“嗯,继续盯着便是。”
“是。”
毛骧应道,随即话锋一转,“另有一事,关于杨宪。”
“其入中书省后,见省中官吏办事颇有懒散拖沓之风,便向韩国公献上数条规整吏治,明晰章程之策,言辞颇为激烈。”
“且…且与中书省参知政事胡惟庸,几乎每日必因政务争执,吵闹不休,省堂之内,常闻其声。”
“哦?”
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近乎残忍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
“狗咬狗,一嘴毛!还真是好看!”
他踱了一步,眼神骤然变冷,想起了那血溅奉天殿的一幕。
“咱记得,当日咱处置陈怀义时,便是那胡惟庸,在一旁添油加醋,说什么‘此风不可长’,‘当以儆效尤’吧?”
毛骧的头埋得更低,声音也冷了几分:“陛下记得分毫不差。”
“正是胡惟庸在一旁煽风点火。”
“而且…此人亦是韩国公的门生弟子。”
“李善长的学生……”
朱元璋重复了一遍,语气意味深长,“看来,这胡惟庸的心思,也不小啊。”
他能感觉到,那胡惟庸绝非甘于人下之辈。
其野心,只怕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大得多。
毛骧沉默着,他对胡惟庸此人毫无好感,甚至心怀憎恶。
当年正是此人曲解圣意,进献谗言,才间接导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