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伤势极重,高热反复,伤口时有脓血渗出。墨仁日夜守候,施针用药,不敢有丝毫懈怠。沈沫月与阿竹轮流在旁协助,递水喂药,擦拭身体,更换伤布。
浓重的血腥与药味混杂,几乎成了这几日茅屋里永恒的气息。沈沫月最初的不适早已被忙碌驱散,她看着师父如何根据虎子脉象舌苔的细微变化调整方剂,如何用银针疏导淤堵的气血,如何以特制的药线引流腐肉。这些鲜活的经验,比医书上的任何篇章都来得深刻。
第三日黄昏,虎子的高热终于退去,人也短暂地清醒了片刻。他虚弱不堪,眼神涣散,嘴唇干裂起皮。沈沫月小心地用棉絮蘸了温水,一点点滋润他的嘴唇。
“……多……多谢……”虎子喉咙里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
“别说话,好生休养。”沈沫月轻声道,见他意识稍清,心中也略安。她正欲转身去端药,却听虎子又含糊地吐出几个字。
“…………图……他们……抢……抢图……”
沈沫月动作猛地一僵,端着药碗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图?
什么图?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难道……
她强作镇定,将药碗凑到虎子嘴边,柔声道:“先喝药,有什么事,好了再说。”
虎子顺从地咽下苦药,精力不济,很快又昏睡过去。
沈沫月却站在原地,浑身冰凉。那日慕容锋厉声质问“兵防图在何处”的场景,如同鬼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