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推开,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温书宜怀里抱着枕头和薄被,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床头的男人。
高挺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隔着一层薄镜片,衬得侧脸冷峻,那股不近人情的距离感更强了。
温书宜走进去,在床边站了几秒,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扰。
隔着不远的距离,邵岑鼻尖掠过很轻微的草木馨香,很淡,宽松棉柔的浅色裙摆从余光晃过,半遮着一截白皙嶙峋的脚踝。
邵岑取下眼镜,手指微按鼻根,口吻很淡:“打算待会回房睡?”
这会被说中了想法,温书宜问:“那你怎么想?”
“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做全套。”邵岑说,“不然败露,比没做还糟。”
温书宜听懂男人的意思:“你是说,傅奶奶可能会查岗?”
邵岑说:“以防万一。”
那就是要在一张床上睡整晚的意思。
温书宜还在想着,听到身前问:“跟我在待一起很不自在?”
“没有。”
温书宜觉得这话是明知故问,她好像也没有说“有”的选择,那场面多尴尬。
“瞧着不像。”邵岑说,“这儿没教官,罚站倒挺自觉的。”
温书宜闻言,挪步到另一侧床边,把枕头整齐地放在床头,房间内空调温度适宜,她到床上后,把薄被盖在腹部以下。
坐姿很端正,背部不自觉有些绷直,几乎是贴着床边坐着,不留神能跌到床下。
邵岑说:“我寻思不是在东非。”
温书宜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不耽误她意识到,这又是句打趣她的话。
邵岑对上不解的目光,口吻很随常:“不然非隔着东非大裂谷。”
“……?”温书宜偏头,她跟男人之间确实有距离,大概还能塞下一个半人,就是形容成是世界最大断裂带,也太夸张了。
“怎么?”
温书宜稍稍挪近了些,让这距离显得不那么突兀,温声说:“没有,觉得您上学时,地理应该挺好的。”
这姑娘说没有,又开口“您”,说没脾气也不尽然,柔和的刺人,让旁人能觉察到。
“您?”
温书宜没想到男人会重复了遍,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心想他面上冷淡,倒是比她想象中喜欢逗人。
“是您。”
还挺倔,邵岑没再逗她。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