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录呢。
章越道:“陛下,臣以为深沉厚重乃为天下第一等品质;磊落豪雄次之;聪明才辩再次之。”
“皇子深沉厚重实为国家之福。”
官家闻言一哂。
章越道:“能深沉厚重者,自能磊落豪雄,亦能聪明才辩。”
“磊落豪雄者,能聪明才辩不难,只是不能深沉厚重。”
“而能聪明才辩,仅此而已。”
官家听了章越之言言道:“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能言善辩。什么深沉厚重为第一等品质?说到底所谓深沉厚重还不是木讷少智,易于为臣下所操纵。”
章越道:“陛下,臣斗胆言之从古至今从不缺能操弄权术的帝王,但缺的是恩泽百姓,德被天下的皇帝。”
“似杨广之流虽是聪慧明辨,精通权谋,最后葬送了大隋的江山,这等没有节制,不知体恤百姓的智谋,只会害了天下!”
官家道:“隋失天下,难道只是杨广一人的责任吗?”
章越没接话,他是来致仕的,不是来吵架的。
官家微笑道:“朕不需卿以宫观致仕,以观文殿大学士,金紫光禄大夫,判福州府兼福建路安抚使。”
章越心道这个官职致仕算是正常待遇,换句话说还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毕竟章越这个级别,是可以给节度使致仕的。
“其余封赏还在议中,卿家有什么其他要求,朕都如卿之请!卿事朕多年,又立大功于社稷,朕与卿要讲个君臣始终的。”
章越心道,官家这人其实还是蛮不错的:“陛下的厚恩,臣不敢拜也。”
官家有些忍不住了对一旁起居舍人道:“且退下。”
“尔等也是。”石得一,宋用臣,李宪等随侍官员也是退得远远的。
众人走后,官家对章越恼道:“卿真要朕立储后,方可允吗?连这么多年的君臣情分都不要了吗?朕当初言要与卿君臣始终的,这话卿忘了,朕可没忘。”
章越闻言微怒道:“陛下记性真好,当初不豫时,雍王多次出入宫掖,旁若无人之事,这事难道忘了吗?”
官家闻之当场哑口无言。
章越道:“臣怎不知立储之事乃陛下家事。只恐太祖当年之事,故不得不说。”
官家皱眉道:“真有此事,卿等不会力争吗?就如韩忠献一般。”
章越不由翻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