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刚爬过国公府的飞檐,院外就传来一阵格外沉劲的马蹄声——不是府中小厮驭使的驽马,倒像是北境军马特有的步伐,笃笃踏在青石板上,震得廊下挂着的铜铃轻轻作响。
“小姐,外面不对劲!”晚翠撩开窗纱一角,缩回脑袋时脸色发紧,“是北境的兵!为首那个将军穿玄甲,肩甲上还有刀疤,看着比国公爷还凶,像是……像是传闻里的北境王谢砚!”
谢砚?
苏清鸢手里整理到一半的春红证词顿住。按原书脉络,谢砚此刻该在北境整顿军务,怎么会突然来京城,还直接找到镇国公府?她快步走到窗边,借着窗棂的缝隙往外看——
府门前的空地上,十几匹黑马昂首立着,马背上的士兵皆着玄色铠甲,腰间佩着北境特有的弯刀,气势凛然如寒松。最前头那匹黑马神骏异常,马背上的男人刚卸下玄甲,露出里面同色锦袍,肩线挺拔如松,墨发用黑玉簪束着,左眉骨一道浅疤斜斜划过,让本就冷硬的面容更添几分凌厉。
确实是谢砚。
原书里的隐藏反派,废后之子,北境战神。他对皇室猜忌极深,尤其恨皇后和太子——当年废后被陷害,太子是帮凶之一,而镇国公府因柳姨娘(皇后远亲)的关系,在他眼里,恐怕也归为“皇后党羽”。
“大小姐,北境王谢砚殿下求见,说要核对三年前的军需采买账。”守门小厮匆匆来报,声音发颤,“殿下还说,若是您没空,他便直接去账房查。”
苏清鸢心头一凛。谢砚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三年前那批粮草,账面上写着“运输损耗二十石”,但北境实际收到的,却少了三十石——这事十有八九是柳姨娘受皇后或太子指使做的手脚,谢砚此刻来对账,怕是早就查到了猫腻,想来试探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