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柳姨娘踩着青缎绣鞋快步进来,一身紫底绣海棠的锦裙衬得她容色张扬,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礼盒的丫鬟,明摆着是来“撑场面”的。她一进门就把苏怜月护在身后,指着苏清鸢的鼻子就骂:“你这个嫡女是怎么当的?天天针对庶妹,如今连她送的东西都敢挑三拣四,传出去,别人还当咱们国公府没规矩!”
苏清鸢早料到柳姨娘会来——苏怜月进门时偷偷往门外使了个眼色,想来是早就安排了人报信。她缓缓站起身,微微福了福身,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柳姨娘这话便错了。我遵医嘱不吃燕窝,怎就成了针对妹妹?倒是姨娘,连前因后果都不问,进门就指着我骂,不知道的,还以为姨娘是特意来给我难堪,好让妹妹顺心呢。”
“你!”柳姨娘被噎得说不出话,顿了顿又拔高声音,“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怜月性子软,怎么会害你?昨日你把她推下水,今日又对她的心意百般挑剔,分明是你嫉妒她讨太子殿下喜欢,故意刁难她!”
“柳姨娘说我推妹妹,可有证据?”苏清鸢反问,目光扫过门口探头探脑的下人,“昨日池边有十几个下人看着,是妹妹自己脚下不稳掉下去的,我还伸手拉了她一把——王管家当时也在,姨娘若是不信,大可叫他来对质。至于我嫉妒妹妹……姨娘怕是忘了,太子殿下的心意,从来不是衡量是非的标准。”
柳姨娘语塞。昨日王管家已经跟她说了,下人们都看见苏怜月袖中藏着防水胭脂,也听见苏清鸢喊“妹妹怎的自己跳池”,她本想借着“送粥”的由头施压,没想到反被苏清鸢堵得哑口无言。
“就算昨日是误会,你今日对怜月的态度也说不过去!”柳姨娘强撑着底气,“她站在这里给你赔笑脸,你却连句软话都没有,这就是你身为嫡女的教养?”
“我的教养,还轮不到姨娘置喙。”苏清鸢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密封的白瓷罐,罐口油纸下的黄纸标签“十月十二,安神汤渣”格外醒目。她提着瓷罐走到柳姨娘面前,声音冷了几分:“倒是姨娘,我有件事想请教——这是我近半个月喝的安神汤渣,每天都是妹妹让人送来的。可我喝了之后,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今早李医官查验过,说这里面掺了躁狂散。姨娘倒是说说,这管制的躁狂散,怎么就出现在我的安神汤里了?”
柳姨娘看到那白瓷罐,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撞得身后的丫鬟手里的礼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胡说!安神汤是怜月按太医的方子炖的,怎么会有躁狂散?定是你自己加进去,想栽赃我们母女!”
“栽赃?”苏清鸢冷笑一声,扯掉油纸,一股淡淡的药味飘了出来,“姨娘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请李医官过来——他今早不仅查验了汤渣,还写了验方,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躁狂散的含量。再不然,咱们去请祖母和父亲过来评理,看看是我栽赃,还是你们母女故意害我!”
柳姨娘的身体晃了晃,眼神慌乱地抓着苏怜月的胳膊:“怜月,你快跟你姐姐说,这汤里没有躁狂散,是她弄错了!”
苏怜月被母亲抓得胳膊生疼,却也知道此刻不能认。她强装镇定地抬头,眼里满是委屈:“姐姐,定是李医官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