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公寓里,高烧不退,伸手去拿床边水,杯子应声到底。
枕边手机又在震响着。
忍下嗓中的干哑与火烧感,姿真活动手指接下电话,她靠在枕头上,嗓音又闷又迟缓,“喂?”
“姿真?”
宗彻有时称她为梁小姐。
有时又亲昵地叫姿真。
“怎么了吗?”
“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早茶,最近新开了一家茶楼,我……”
想说自己约好了位置,靠窗,单独包间,姿真一定会喜欢。
几次下来,宗彻摸出了姿真的喜好。
她喜静,不喜欢被打扰,更不喜欢热闹。
“不了。”
开口是拒绝,姿真干咳了两声,头疼脑热感占据全身,几乎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下次好吗?”
听出来她是真的不适。
“身体不舒服,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她声线沉而涩,吐字困难。
“那好。”宗彻知道自己不宜再打扰,“你好好休息。”
刚挂断电话。
手机再次响起。
姿真难受得拧着眉心接通,“还有什么事吗?”
“……”
无声。
不等姿真撑开眼皮,话筒里沉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蹦出来,“是我。”
宗衍找她,无非就是为了那档子事。
“我病了,你找别人解决吧。”
在她眼里他是什么?
饥不择食?
是个女人就行。
“病了?”宗衍冷笑,“梁姿真,你最好不是再找借口。”
这种时候。
姿真实在连跟宗衍争辩的力气都没有,“是真的……”
因为头疼鼻酸,泪不自主地从眼眶中流淌而出,弄湿了鼻梁,姿真吸了口气,鼻腔发闷地抽着气,“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听声音,看来是真的了。
宗衍幽深眸色凝着手机屏幕,像是要将那块玻璃凿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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