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出国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些了。”宗彻吃着不由怀念起了曾经,“不过那时候家里一团乱,妈咪又没有名分,不受父亲喜欢,我没有资格选择走不走。”
“这样吗?”
姿真对宗家的过往,以及宗衍的过往早就失去了兴趣。
她知道宗衍遭受过重大打击,失去母亲与一双弟妹一定很残忍痛苦,造成他情感缺失扭曲的心理。
可这些,都不是他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理由。
“其实三哥小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宗彻吃着,鼻梁上的眼镜忽然布满雾气。
他将脸往前凑,要姿真帮他拿掉眼镜。
姿真一怔,哪怕不妥,还是拿掉了眼镜,指尖从宗彻眼尾划过,震得他睫尖一颤,眼睛没闭,便那样直勾勾盯着姿真。
牛肉粉的白雾隔在二人视线中间。
阻隔又模糊了眼神。
姿真回过神,避开宗彻,拿起纸巾帮他擦拭眼镜片。
“三哥对你不好是吗?”他又提起宗衍,哪怕知道不明智,“我听宝妮说起,他对你很刻薄。”
“没有。”
姿真指腹垫着纸巾,缓缓滑过镜片上的雾气,勾勒出一片清明的交界线,“是我不好,我先骗了他结婚,他不喜欢我,恨我也是应该的。”
“他不喜欢你吗?”
这点宗彻并不认可。
宗衍跟梁韵仪在一起时,可没那样疯狂吻过她,向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当然不。”姿真笑着否认,这笑容里也是对自己三年付出的否认。
手机有信息进来。
姿真垂眸,不动声色掠过,继而拿上包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明天要吃什么,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最近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毕竟你是因为我受的伤。”
将姿真送到门外,宗彻关上门回到餐桌前,他用左手拿起被姿真擦拭干净的眼镜,偏低了下头,熟练戴上。
纯净眸色瞬时被一片墨色漆黑覆盖,像是蛰伏在夜色里的毒蛇张口露出了尖锐毒牙。
牛肉粉还没冷。
宗彻提起,丢进了垃圾桶,却对姿真用过的一次性水杯展露痴恋目光。
他拿起纸杯,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在杯口的红色唇印上,动作轻柔,不忍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