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我在这里等顾婉禾来。”

    禾然扬眸，眉心塌陷着，不禁忧心，“都怪我不好，让设计部那些人针对了姿真，我本意是想让她参与设计发挥才能，没想到她们会妒忌姿真。”

    “我说过了，这不怪你，是她自己处理不好跟同事之间的关系。”

    “你真的不怪我？”禾然歪头看他，“连我自己都有点责怪自己了呢。”

    “为一个外人怪你，怎么会？”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姿真算什么？

    就算是禾然有意为之。

    宗衍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他一开始送姿真进誉美，就是要利用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多疑嫉妒对付姿真。

    派季锐送走禾然。

    宗衍又回到病房。

    姿真静静躺着，苍白得如同一具尸体，消防员将她救出来时人已经进入休克状态，是医生将她从生死边缘线上拉回来的。

    手背被火烫伤一大片，上了药，伤口可怖。

    在昏厥中，姿真嘴巴嗫嚅着，又在说梦话了。

    宗衍侧耳，将她的梦话收容进耳中。

    她夹杂着哽咽柔弱的哭腔，一句接一句：“姑姑……爸爸，带我走，不要丢下我，好痛，姑姑，我好痛……痛。”

    那痛是生在根骨里的，成了梦魇。

    眼角溢出湿润。

    她又说：“对不起，住手，求求你们……不要再把我关起来。”

    从小到大的贫苦，与双胞胎妹妹云泥有别的人生，被迫用身体欺骗宗衍，这些，都不是姿真想要的，也不是她主动去做的。

    她的人生坎坷凄苦，宗衍却还是不肯饶过，一定要毁了她才满意。

    “对不起……毁了你跟韵仪，对不起。”宗衍在姿真嘴里听到的最后一个名字，是自己的名字。

    她的潜意识里，是对不起他的。

    哪怕他这样折磨她，她内心还是怀着最初最纯粹的歉意。

    可宗衍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对不起。

    顾婉禾冲进来，直接将手上的包砸在宗衍头上，“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宗衍整洁的发丝被砸乱，几缕头发落了下来，飘摇在鬓角一侧，眸光沉冷。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姿真今天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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