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暴晒下,囚衣下的伤口发炎化脓,痒得姿真无数遍伸手去抓。
血透过的薄薄的囚衣,渗透在布料上。
姿真的每件衣服上都有血,或是黄褐色的脓水痕迹,她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腐臭味,像是尸体身上才有的。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用手去挖污泥。
监狱里也分三六九等的工作,她分配到的次次都是最低级的,没人来帮她,都在旁看着她扛着烈日去扒泥修墙。
只这样还不过瘾。
坐在砖墙上的女人将嘴巴里的草啐掉,带着一帮人走过来,不由分说往她身上踹去。
踹在昨天的新伤口上,姿真失去平衡,跌倒在泥潭里,浑身的伤被淤泥堵塞,痛感交叠袭来,比在伤口上撒盐还要疼数倍。
像是有虫子在咬,有毒素在扩散。
几双脚纷纷踏在她的脊背上,她面朝泥水,呼吸上不来,手脚扑腾着,手关节又被踩了脚。
像是脱臼的声音。
怕她窒息而亡。
有人伸手将她翻了个面,所有人嘲笑着她的丑陋,其中一人弯下腰,拍了拍她的脸,“好久没带你去储藏室的椅子上坐坐了吧?”
听到这话。
姿真的灵魂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她双手撑在泥水里,摇着头,疯了般嘴里呢喃着。
自杀回来后。
这帮人更是变着花样折磨她。
储藏室那把椅子上,都是她的血和泪,深刻让她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
看到她反应这么激烈,她们才畅快大笑。
“看她,不是说不怕不疼吗?这下怎么哭起来了?”
女囚弯腰下,啧了几声,“好可怜,好漂亮的一张脸,要不是交代了不能弄你的脸,我肯定第一个在你脸上画画。”
姿真坐在泥水里退后,又被身后的人一脚踹回来,“还想跑,你别以为马上能出去了就没事了。”
脸被拍了几巴掌。
她便拍边说,“出去了,更有你受的。”
十八层地狱,姿真才到第一层。—
姿真刑满前一天。
顾婉禾特意找到蓝菲。
“姿真在里面念的人只有你,关心的也只有你,你就不能一起去接她,见一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