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兢兢,“警署来电,姿真小姐受了伤失血过多,正在抢救,要您做好心里准备。”—
陪宗老下了一整晚的棋。
宗衍离开时零点钟声敲响,跨过了平安夜来到圣诞节。
上了车活动酸痛的颈椎,在宗老那里宗衍用了太多的专注力,正是疲惫困倦时。
刚靠着椅背要小憩。
季锐侧过身,表情复杂,言语斟酌,“少先生……梁小姐那里出了点问题。”
“没死就别通知我,进去了一点皮肉伤是该她受着的。”
敢欺骗他三年。
将他当成初恋影子三年,又将他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只坐一年的牢而已,算是便宜梁姿真了。
“梁小姐受伤失血过多,可能会挺不过今晚。”
巡逻的狱警闻到血腥味及时救了她,要是真等天亮门打开,姿真的身体怕是都要凉透了。
紧急将她送医救治。
不知是姿真好命还是倒霉。
救回来了,无非便是继续被虐待,死了倒能一了百了。
季锐派人多方打听,姿真用指腹大小的碎片磨自己的血肉,磨到玻璃都分裂了,没有杀伤力了。
她等同于是活生生自己撕裂自己的皮肉,求死的意志越强,便代表监狱里面的日子越难过。
叹息声隐没在后排车厢的幽黑中,是宗衍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
他眉宇中藏着一股难言的阴郁,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杀伤力。
季锐以为,宗衍不想姿真死。
他的确不想。
姿真死了,他被骗三年的账谁来负责?
“给她减刑,免得她扛不住死在里面,那就不好玩了。”
好玩。
季锐清楚宗衍是个没血没肉的。
要说起来,他年少时被绑架受过的酷刑比姿真在里面要悲惨得多,才会导致他同过去判若两人。
可正因如此。
他才更不该这么对姿真。
背后隐情季锐不知,也不会多嘴,“那如果梁小姐今晚……”
宗衍指尖捻了捻眉心,“那就让里面失职的人陪葬。”
不管姿真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有仇人跟着她,她活着没赎干净罪孽,灵魂也要向他忏悔。—
一天一夜的抢救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