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道:“不……不,我不可以!”
野慈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快……快!……”
潘文依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心中一急,眼泪就“哗”地流下来了,她颤着手举起刀,对准野慈所示之处,咬了咬牙,一狠心,手一用力,刀便刺了进去,可她不敢刺得太深,只进去寸余便赶紧拔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立即,她悬于伤口旁的手中有了一种温热之感,是野慈的血在流淌。
此时,奇迹出现了,野慈竟渐渐地平静下来,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瘫软一般地躺在地上!
潘文依赶紧抱来被褥,铺好,再将野慈的伤口用自己身上的衣衫和带来的药物包扎好,最后将野慈移到被褥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张过去后,潘文依才发现自己全身已湿透,瞬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
野慈的呼吸越来越平缓均匀,一刻钟之后,她终于开口了:“阿依,你吓坏了吧?”
潘文依道:“没有……没有……”
野慈笑道:“还想瞒我?”
潘文依便“嘿嘿”一笑,她刚出了一身冷汗,如今被山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寒冷,赶忙取出那坛老酒来,打开封口,“咕咚咕咚”猛喝几口,立马就有一股暖意自心间升起。
她抹了抹嘴,又从包里摸出一对从山腰处顺手牵来的一对白烛,将它点着,洞中便亮堂起来。
野慈道:“你倒心细。”
潘文依把几样吃食都取了出来,加上那坛老酒,都在野慈边上摆开,这才道:“杨姐姐,你先凑合着吃些吧。”
野慈挣扎着坐起,没吃多少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活通血液。她现在遍体是伤,身子十分虚弱,连坐着也觉得甚为吃力,很快便又躺下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天行者’的‘失魂落魄’这么厉害。”
潘文依这才知道,方才她是体内之毒又发作了。
野慈又道:“天行者是那个自称尤家四婶的家伙,她最先向我出手,我肋部那一剑便是她刺的,剑上下了她的毒药‘失魂落魄’。当时我仗着内功将毒压住,本可慢慢设法将毒逼出,可那疑海狗贼老奸巨滑,不停地围攻我,如此一来,我只能被迫运用内家真力,使已被压制住的毒性又蔓延开来。如今,我身受重创,已无力再将毒性逼出,我所做的,只能是尽量延迟毒发攻心之日。”
潘文依惊愕地道:“那岂非……岂非……”后面的话她竟不忍说出。
野慈道:“不错,我已是必死之人了,不过早晚罢了。”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