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想想。”
这是王瑞林母亲取的乳名,王双已有十年未唤,
“……就当姐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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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尧得到舟亭从佩城去的电报时,正站在雪嵋关地图前跟陆阅川讨论新的防御策略。
"
报告!
佩城急电!
"
副官的声音刺破指挥部凝重的空气。
陆阅川手中的红铅笔在地图上顿住,头也不抬道:"
念。
"
"
电报称找到少奶奶了!
"
铅笔"
咔嚓"
折断,朱砂碎末溅在雪嵋关三个字上。
站在沙盘前的陆璟尧猛地抬头,眉骨处的伤疤在昏暗地电灯下突突跳动:"
你说什么?"
一旁的陆阅川已经一个箭步夺过电报,向来沉稳的声线罕见地颤:"
璟尧!
是弟妹!
舟亭说在佩城亲眼所见!
"
陆璟尧一把抢过电报,纸页在他指间簌簌抖。
他蓦地感觉心口一窒,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现在去佩城!
"
"
但防线部署还没——"
"
大哥!
"
陆璟尧攥住陆阅川的肩章,眼底漫起的血丝如同沙盘上那些进攻箭头,"
军部先拜托你了!
"
话音未落,人已撞开大门冲进风雪。
佩城毕竟是王家的地盘,为免人多惹人注目,陆璟尧还是一个人开车去的。
一路上风雪交加八九个小时,他几乎是一脚踩在生死边缘将车轰进了佩城。
晨光乍现,当客栈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武阳还睡的正香。
等他稀里糊涂满脸不悦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陆璟尧冷沉着脸,风驰电掣,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他吓得一激灵,瞬间没了睡意。
“四少!”
武阳沙哑的声音,还吞回去一句,来得真快啊。
陆璟尧进屋没一会儿,舟亭提着一袋子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来了。
一开门瞅见陆璟尧,被冻恍神的眼神盯着看了两秒才聚焦定睛,利落地喊了声四少。
陆璟尧漆黑的眼睛看到舟亭,不知在哪儿猫了一夜,衣裳都湿透了,脸和耳朵都冻得紫红紫红,嘴唇冻裂的血凝在嘴角。
他冷沉的眸光软下来,拍了拍舟亭的肩,“去换衣服。
。”
舟亭毫无预警霎时就红了眼眶,转过身肩膀止不住地上下耸动,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
火车遇到雪崩,清桅失踪,虽然与舟亭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事后陆璟尧也从不曾问责他半句。
但他自己心中愧疚难当,少奶奶是从手上弄丢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可他自己如今却好好站在这里……
这一年他亲眼见到四少彻夜难眠、低颓迷茫的样子,摆平南京,又接连攻下雪嵋关,他知道他是在泄,在用撕碎自己的方式忘记少奶奶失踪的痛。
所以在找寻少奶奶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拼命。
他知道,只有找到她,这场漫长的凌迟才会结束。
对四少是,对他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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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城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如同一把被寒风撑开的铁扇。
舟亭蘸着烈酒在桌面上画出潦草的城郭——东接老毛子铁路,西临松花江支流,南北两侧的山隘像两把铁锁。
而王家堡的四座暗门,就藏在这扇骨般的要冲处。
连续两日的追踪毫无所获。
直到元宵节清晨,舟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