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但出乎意料的,王瑞林听完并没有太大反应,依旧安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双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没听清。
可一低头,看着他垂在身侧攥得青筋毕露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便知他还是他,却又不是以前的他。
王双不懂王瑞林为何不去看沈清桅,因为在她的理解里,这是他们能见的最后一面。他曾经爱得那么热烈那么偏执,到了最后却连告别都没有勇气,守着一丝不告别就真的没有告别的期望,真是就能过好余生吗?
她想,不是的。她觉得在这样的乱世,每一面都很珍贵,所以每一次都要竭尽全力去奔赴才是最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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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林能见却没有去见,陆璟尧想见却见不着,各自真是满腹苦楚。
陆璟尧抵达黑松隘时,烈日正照在山隘的峭壁之上。整片驻军营地依山势而建,呈梯次分布——最外围是三道铁丝网与深壕,中间架着德制重机枪的碉堡错落有致,最里层则是隐蔽在松林中的炮兵阵地。士兵们正轮班操练,喊杀声震得松针簌簌下落,雪亮的刺刀在暮色中划出森冷弧光。
"司令!"哨兵立正敬礼。
陆璟尧勒住汗津津的战马,看见他大哥陆阅川披着将校呢大衣,正站在沙盘前与参谋们说着什么。营地里飘着炊烟,野战厨房的铁锅里炖着酸菜白肉,香气混着火药味在寒风中弥散。
陆阅川闻声回头,清润又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大步走来时,腰间的毛瑟枪套与指挥刀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比预计的晚了半日,"他伸手替弟弟拂去肩上的冰碴,"路上遇到土匪了?"
“没有,遇到日军的侦察兵了。”陆璟尧翻身下马,双腿因连日奔驰而微微发抖。他一把抱住兄长,将灰土的脸埋在对方带着硝烟味的肩头:"大哥..."
陆阅川自是知道这一声大哥的情意和分量,只是将人抱住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都安排好了。”
“红苇泊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陆璟尧问。两人分开朝军帐中走去。
“目前还没有。”陆阅川道,停了下又好像想起什么,“……张顺回来了。”
陆璟尧停住,回头朝军营四处望了一圈,没看到人。
“关着呢。”陆阅川知道他在找人。
“让人带过来,我有事问他。”
不多时,两名卫兵押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走来。那人满脸血污,右腿裤管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暗红脚印。
"四少..."张顺扑通跪倒。
陆璟尧蹲下身,白手套捏住他下巴:"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