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突然对她说这些,也不知她期望自己给她什么样的回答,两厢沉默,最后清桅从暗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话音刚落,王双忽地大笑起来,笑到停不下来,笑到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当然不是。算是死前的答疑解惑,你……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清桅摇头,她觉得王双今晚不正常,多说无义。
“……没有,那我走了。”她抬手扶着铁门站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旁边的鞋子也被她一脚踢开,嘴里骂了句“破鞋”。
清桅看着她,昏沉的光灯下,她微弯的背上连脊柱弯曲的弧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瘦得有些可怕,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墨绿的身影渐渐远离,在即将消失前又突然顿住,转过身,无比认真地跟她说,“别恨老七,他什么都不知道。”
来答疑解惑的王双走了,却给清桅留了更多的问题,她连问谁要答案都不知道。
王双从地牢出来,一副冻得麻木的身子在迎面而来的夜风下摇摇欲坠,一抬头看见来寻她的李大雷。他嬉笑着脸跟她打招呼,她没理,只丢下一句警告,“我劝你对她还是照顾一些,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大雷笑脸沉下来,懵了一瞬。沈清桅于他就是一个人质,关在大牢理所当然,但他瞧着王双远去的背影,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照办。
第二天一早,沈清桅被接出了地牢,关进了一间铺设还算整洁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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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林比陆璟尧早一天到寒江城外,三万大军,声势浩荡,整整齐齐地驻扎在城外三十里沿线。
残阳如血,红苇泊的荒原上,高达三米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晃,灰绿色的军用帐篷如棋盘般整齐排开。三万新式陆军驻扎在此,德制步枪架成的三角阵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没有号角与旌旗,只有电台天线在风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中军大帐前,王瑞林裹着件藏青色将校呢大衣静立。晚风掀起他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露出苍白如纸的面容。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如今像两口枯井,倒映着跳动的火把却映不出丝毫温度。
亲兵捧着军报走近时,发现主帅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间银戒。
"少爷,李大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