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梁山之主的枪法,竟是精妙到了极点。
大开大合的霸道枪式之中,却又暗藏着无数诡谲刁钻的变化。
时而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时而如毒蛇吐信,防不胜防。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那杆长枪。
每一次枪尖的刺出,都会带起一阵阵或高或低的鬼哭之声。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意志,扰乱着他的心神。
让他出刀的动作,都变得有些迟滞。
再这么打下去……怕是不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打定主意,关胜卖个破绽,转身拨马而逃。
“武植小儿,待本将重整旗鼓,必取你项上人头。”
败逃之中,关胜的怒吼声遥遥传来。
只是那声音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狼狈。
呼延灼策马上前,沉声请示:
“寨主,可要追击?”
武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关胜远去的背影,淡淡道:
“不必。”
“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就算再怎么咆哮,也终究是笼中之物。”
……
与此同时,梁山水泊之上。
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战事已接近尾声。
湖面上,到处都是官军战船的残骸。
断裂的桅杆,破碎的船板,还有无数在水中挣扎呼救的官兵。
整个水域,仿佛成了一座巨大的修罗场。
一道身影狼狈地从一艘即将倾覆的破船上,跳到了另一艘稍微完好些的小渔船上。
正是侥幸逃脱的井木犴郝思文。
他此刻盔甲歪斜,发髻散乱,脸上又是泥又是水,哪里还有半分朝廷大将的威风。
他惊魂未定地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梁山那如同钢铁巨兽般的铁甲战船,正在水面上横冲直撞,
将最后的几艘官船轻易撞沉。
他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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