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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寡妇手里的勺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怎么这么突然?”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许夜在的日子,如今许夜却忽然就要告辞,令她有些不太适应,心情极其复杂,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内心漫延。
许夜淡笑着:
“我师父已经给我写信了,叫我去京城。
其实他就算不写信来,无论是为了我自身,还是为了你们能避开危险,我都不会再继续留在平山县。
张姐,之前的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今晚上家里吃个饭吧,我还叫了李伯他们。
明早就要离开了,趁今晚上的功夫,一起聚聚。”
张寡妇沉默了一秒,有些失落的点头:
“好。”
小丫头见张寡妇颇为失落,她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拉起许夜的衣袖天真的问着:
“夜哥哥,京城是哪里?很远吗?”
许夜摸了摸她的脑袋:
“京城啊,就是皇帝住的地方,那里隔平山县有半个月的路程,要是走路的话,大半年也不一定能走到。”
小丫头嘴巴长得圆溜溜的:
“这么远啊!”
她还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从村里到县城,需要接近两个时辰,这就已经让她感觉很远很远了,半月的路程,她无法想象那得是多远。
许夜笑了笑:“其实也不算远,总归是能到的。
但有些距离,也许走一辈子都无法到达。”
小丫头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想要理解这话的意思,却绞尽脑汁都无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苦恼的模样,许夜宽慰道:
“别想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傍晚。
大毛结束了一天工作,刚回到家,将佩刀挂在墙上,就提议道:
“爹,今晚咱们出去吃吧。
有人送了我一家酒楼的包间牌子,可以任意消费,不用花钱。
刚好先生也在,将先生张姐他们叫上,一起去。
这么久了,我们还没好好请先生吃上一顿饭呢。
先生给咱们家的帮助这么多,我们也没啥回报的,也只能请先生吃一顿饭了。”
李德仁抽了口旱烟,吐出一口烟气。
他也是年轻人时抽了这烟,已经很多年不曾碰过了,今日出去见有人卖烟叶,便买了两张,这一抽却觉得肺里像是炸开了似的,足足缓了好一阵,才回道:
“今晚不去了。”
大毛有些不解:“为什么?”
李德仁咳嗽两声,将手里的烟筒给扔到了一边去,打算再也不碰这玩意了,随后解释道:
“许夜那娃子,今晚叫咱们去他那吃饭。
他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县城了,要走京城去,今晚特意叫我们过去聚聚。
你那个什么酒楼牌子,就自己留着吧,等日后请你的同僚上司去吃,也好拉些人心,留下些好印象。”
听到这里,大毛立马坐不住了,当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惊诧道:
“爹,你没开玩笑吧?先生要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他没跟我说?怎么这么突然?我都还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他呢。”
李德仁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肺里的异样感:
“人家下午来亲口与我说的,那时候你还在当差,不在家里。”
天色渐晚。
县城大门被士卒合上。
而此刻的合气门宅院内,灯火通明。
此刻所有人都围坐在两张木桌拼接成的一张大桌前,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
有烤乳猪,粉蒸羊排,大肘子,糖醋鲤鱼,清蒸鲈鱼,酱爆牛肉丝,葱烧豆腐…
种种美食,许多都是李德仁几人听过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