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婉宁语气温和:“多走动才好。” 主仆二人缓步走了小半个时辰。府中仆役们再不敢小觑这位王妃——昨日她不动声色,便让王爷身边伺候多年、最有望近身的赵姑娘被遣走;更难得是王爷竟不顾礼制,夜宿有孕王妃处。那些存了攀附心思的丫鬟,此刻无不胆战心惊,连王妃一个温和笑容都觉得瘆人。
婉宁只作不知,寻到府内总管唐管事,语气温和中带着亲近:“唐总管,这些时日府中诸事,便有劳你费心了。我年轻不经事,若有疏漏,还请提点。你知我从小……”她略带赧然,“就知道跟着祖母下地玩耍,不喜拘束。骤然接手偌大王府,幸有你帮衬。”
唐总管虽效忠王爷,但王妃自幼进府便对他们礼敬有加,如今做了女主人依旧客气,忙躬身道:“王妃放心,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婉宁交代完正事,回屋拿了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直至秋霜提醒午时已到。午饭时,她依旧强撑着吃完一碗饭,喝了半碗鸡汤。
饭后,秋霜陪着散了小半个时辰步,回到寝殿歇息。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喝了半碗温水,婉宁闭目将这两日的言行细细梳理一遍,确认无甚纰漏,才放下心来。就算不为她自己,为了腹中孩儿,她也得争。那条路,要么登顶,要么万劫不复,容不得半点轻忽。
下午,她让云霞寻了块石青色细棉布,照着王爷的里衣尺寸裁剪起来。秋霜低声劝道:“王妃,您首要的是养好身子,针线自有司服所操办。”
婉宁淡淡一笑:“司服所是司服所,我做的是心意。”有些心思,只能自己知晓。
王爷傍晚回府,先问:“王妃呢?”侍女躬身答道:“回禀王爷,王妃在寝殿。”知道后,他步履匆匆,怕惊扰到小丫头歇息,到内室时特意放轻脚步踏入内室,却在看清眼前景象时,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原地。
窗边软榻上,婉宁背对着门,微微低着头,对着窗外将暗的天光。她下午起身只绾了个家常髻,簪一支素玉簪,几缕碎发卷曲地垂在耳后,露出细腻莹白的颈项。身上月白常服素净,海棠纹袖口下,一截皓腕若隐若现。她手中正专注地缝制着一件石青色细棉里衣——一看便是给他做的。小丫头神情平和宁静,嘴角噙着一抹恬淡笑意。
宣王静静立在门口,心头暖意涌动。这样的婉宁,温柔娴静,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她并非精于女红的闺秀,针线或许不如旁人精巧,可这份为他亲手缝制贴身衣物的心意,却让他真切感受到寻常夫妻的温存与幸福。
婉宁察觉动静,回头见是他,眼眸瞬间亮起,吩咐云霞秋霜退下关好门。待内室只剩二人,她笑眯眯招手:“夫君,过来。”
王爷含笑走近:“替我做的?快好了?”
婉宁不答,却脱了鞋爬上软榻。王爷一惊:“胡闹!你是王妃,又有身子,摔着如何是好!”疾步上前扶住她手腕。
婉宁见他沉脸也不怕,非要他转过身,趴到他背上,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