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锦缎襦裙,头插金钗随行的山菊,在院子里更是心疼地大声呼喊:“小姐!小姐!您可还好?为何丫鬟拦着不让我们见您啊?”
院内的嘈杂让苏敏月心烦意乱。她半点不想见什么“表兄”——生母去世后,舅家未曾接她去养,她早已和舅家不怎么往来。今日来人分明是苏祥文生母那边的亲戚,与她何干?然而,夫君派来“监守”她的丫鬟竟敢如此折辱她,她这正头主子都没有发话,一个丫鬟居然敢擅自把她上门的亲戚赶走,俨然没把她这主子放在眼里。
苏敏月沉着脸走到门口,冷冷盯着大梅:“你称呼我什么?”
大梅垂首恭敬道:“夫人。”
敏月冷笑:“巡抚府的规矩,是让你一个丫鬟替我这夫人做主了?”
大梅躬身:“奴婢逾越了。”
“去给客人备茶。”敏月不再看她,转身吩咐自己的丫鬟山茶。
厅内,茶水刚奉上,山菊便抢过茶壶,一边殷勤地为敏月倒茶,一边为她抱不平:“小姐,如今这庄子里的丫鬟都敢这般欺辱您了!就像当年在京城,姨夫人家那些丫鬟,只当咱们主仆是上门乞食的叫花子,何曾把小姐您当主子看待过?”
敏月不愿让山茶、山竹这两个周家丫鬟听到自己过往的窘迫,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苏祥文偷眼瞧着敏月难看的脸色,适时制止:“山菊,少说两句。” 又转向敏月,一脸心疼道:“大姐长年孤身困守在这庄子上,弟弟却……半点法子也无,是弟弟没用!”
敏月语气淡淡道:“人家无情无义,手握重权,我们能如何?”
祥文这才仿佛想起身边还有一人,忙介绍:“对了,忘了向大姐引见。这是我生母云姨娘娘家的侄儿,我二表兄云逸林。今日我本就要来看望大姐,他来了我家,我便顺道带他同行了。”
敏月心绪烦乱,对什么“祥文的表兄”毫无应酬之意,勉强招呼道:“云公子请用茶。”
祥文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云逸林依礼向敏月见礼。敏月随意瞥了一眼:约莫十九二十岁,身量颀长,面容俊秀,一身八成新的天青色棉布长衫,透着彬彬有礼的书卷气。
祥文陪着敏月说话,云逸林只安静坐在一旁,耐心十足,不见半点不耐。眼看将近午时,敏月温声道:“祥文,你表兄难得来探望你,你们辛苦跑一趟来看我,心意我领了。你带云公子早些回去吧,云姨娘想必也想和娘家侄儿叙叙话。”
祥文本也没指望一次就能行,又对敏月说了几句关切之语,便起身告辞。一直沉默的云逸林,在告辞之际,才温言道:“今日叨扰表妹了。眼下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表妹还须为自个儿身子着想,烦闷时不妨出门走走散散心。” 他声音温和,目光清澈。
敏月原以为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