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毁了老子几十年拼杀挣来的前程!毁了我们尹家!”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暴怒。事已至此,打骂无用,当务之急是补救!
他眼神凶狠地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儿子和跪着的头领,迅速盘算起来。谢大人刚升任布政使,正是春风得意、深得王爷信任的时候。裴家兄弟也得王爷看重。自己这个指挥使,虽是实权武职,但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可比不上谢大人这个能力出众、主理三州民生的布政使。更何况,这事是自己儿子理亏在先,调戏官眷、纵兵滋事,哪一条都够喝一壶的!裴崇仁已经给他二儿子扣上了“挟持官家公子 想破坏边境安宁”的罪名,别说前程,王爷若是火气大,他脑袋都可能不保!
必须立刻补救!还不能提这孽子调戏谢大人长女,免得坏了谢大人长女名声,只能说惊了谢大公子。
“把这孽障给我拖下去!关进祠堂!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每天只准给三个玉米饼子!让他好好反省!再把他的小厮直接打五十大板。” 尹指挥使厉声下令,立刻有亲兵进来,将哭嚎求饶的尹二公子拖了出去。
他又看向领头袁洪:“你!自领十五军棍!然后带着昨晚所有参与此事的兵卒,去校场领二十鞭!让他们都给我记住,军营的刀枪,不是用来给这等纨绔子弟耀武扬威、欺压良善的!”
“是”袁洪低着头,“大人,小的甘愿受罚。”说罢,便退了下去准备领罚。
尹指挥使揉了揉太阳穴,知道必须尽快去谢府赔罪。吩咐管家“备车!备厚礼!要快!” 尹指挥使着急,“挑库房里最好的辽东老山参,要两支!上等的貂皮两张!再备些……把库房的玉石挑块好的!谢大人是文官,想必喜欢玉石!”
管家犹豫道:“老爷,要备这么厚的礼么?”
“废话!” 尹指挥使瞪了管家一眼,“除了登门请罪,还能如何?赶在谢大人启程去沂州前,把这事了了!否则等他到了沂州,腾出手来,就该慢慢收拾我了!”他一边快速整理着官服,一边沉声吩咐管家:“你亲自去办!礼要厚,好好挑,要显得我们有十分的诚意!记住,我们是去赔罪的,不是去攀交情的!姿态放低!明白吗?”
尹指挥使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心中依旧沉甸甸的。他知道,这次登门,不仅是为了平息谢大人的怒火,更是要在王爷可能知晓此事前,表明自己绝不姑息、严加管束的态度。那个逆子……尹指挥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失望,看来平日对他那个得宠的姨娘太过放纵了,纵得他无法无天!这次,非得让他脱层皮。
管家领命而去。尹指挥使换了身正式的官服,带着礼物匆匆赶往谢府。生怕晚了,谢大人已经去沂州了,到时候这梁子就结大了。
谢府这边,天刚蒙蒙亮,府内已是一片忙碌。仆役们正有条不紊地将最后一批行李装车,准备送布政使大人、老夫人和大小姐前往沂州。
婉宁已梳洗完毕,换上了便于远行的素色袄裙,正陪着祖母用早饭。水生娘还在絮叨着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又对崇仁赞不绝口:“……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