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祖母给你大堂兄定了张大人家的长女。其实你表姐除了家世差些,温柔贤惠哪点不好?你大堂兄日后袭千户,你表姐给他做贵妾也是体面的,留在我身边,我也好照拂她。”
二堂妹真不知表姐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此时,云峰三叔从屏风后跨出,冷着脸道:“你是闲得发慌?你那侄女在家白吃白住三四年,你贴补月银我且不说,如今竟敢打云峰的主意?云峰是家中未来的当家人!父亲为了结这门好亲,一直未给云峰定亲。你敢坏了云峰的好事,看父亲饶不饶你!”
三婶小声道:“不过是个妾,又不碍着张小姐做正室……”
三叔气得甩帘而去。
二堂妹忙劝:“娘,您万万不可有此念头!张小姐的姨父是郡守,她家和巡抚大人家也是亲戚!小叔考进士还多亏张大人引荐搭上巡抚。得罪了炤炤,日后弟弟们需要人家帮衬时,人家还会伸手?不为别的,也得为两个弟弟的前程着想!”
三婶一听关乎儿子前途,犹豫道:“那…过完端午,我便送惜柔回去。”
二堂妹松了口气。她爹本就是庶出,全仗着大伯父一家。幸好母亲尚未糊涂到底。
惜柔得知姨母端午后就要送自己走,大惊失色。她家兄弟姊妹众多,能有几文嫁妆?父亲不过是个穷秀才,能攀上什么好亲?外祖父好歹是举人,姨母才能嫁入千户家做庶子媳妇。她回家,顶天嫁个秀才或小商户。哪比得上千户家的富贵体面?
若能给千户长孙做妾,她孩子的父亲便是千户;若回家,孩子的父亲不过是个穷酸秀才。她岂会不知如何选?
端午这日,李云峰收拾得精神焕发,带着厚礼登岳家门。门房刚开院门,云谨已候在门口,热情道:“云峰哥来了!快请进,爹娘早等着了!”
大舅子这般热情,李云峰也高兴,拍着他肩膀:“长高不少!待秋日休沐打猎,我教你骑马!”
云谨喜道:“好!到时让姐姐在一旁看着,爹娘才放心。” 李云峰心下暗赞:难怪祖父中意这门亲,看这未来小舅子多会来事!如此既全了礼数,又让他能与炤炤相见。他笑道:“好,让你姐姐看着你。”
进了厅堂,三丫与怀庆对这女婿是越看越欢喜,尤其三丫知晓他为炤炤打发了通房,更是满意。
午间,翁婿二人推杯换盏。一个对女婿满意,一个有心敬着岳父,皆喝得微醺。饶是酒意上涌,李云峰仍恭敬地搀扶怀庆回房歇息。怀庆体贴道:“你也去客房躺会儿,让云谨扶我就行。”
李云峰恭敬道:“扶您是应当的。家里孩子我最大。”怀庆闻言更是满意。李云峰轻手轻脚替岳父脱鞋,扶上床躺好,又奉上一杯温茶,伺候岳父喝了,这才退出。
刚出房门,便见炤炤提着醒酒汤候在廊下。随从识趣地退开。炤炤红着脸轻声道:“你中午喝了不少,可头疼?我让人熬了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