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月羞涩的望着景宇。
景宇对敏月的丫鬟道:“退下吧,今晚无需值夜。”
山菊看向自家小姐,敏月轻声道:“下去吧。”山菊这才退了出去。
室内只有二人,景宇有些紧张地开口:“我、我替娘子……”他慌乱地抓起架上的布巾,指尖触到她散着热气的鬓发时,心尖也跟着一颤。湿漉漉的发丝缠绕上他的手指,勾得心头一阵酥麻。
敏月垂眸盯着他腰间的白玉扣,耳尖红得似要滴血:“夫君,我自己……”话音未落,一方布巾已轻柔地覆上她发顶。景宇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水珠。鸦羽般的长发散在背上,洇湿的寝衣隐约透出肩颈柔和的曲线。景宇只觉得这四月的春夜,竟有些燥热难当。
擦拭良久,敏月羞红着脸,声如蚊蚋:“夫君……可以了。”
景宇掀开锦被,柔声道:“快躺进去,夜里尚凉。”敏月红着脸欲躺外侧,景宇温言笑道:“躺里面去吧,夜里若渴了唤我,我替你倒水。”
待敏月躺好,景宇仔细将被角掖得平整,方疾步去沐浴。
待他沐浴归来,见新娘已羞得连脖颈都染上了红霞,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心中爱怜顿生,轻轻拥她入怀,温言安抚:“莫怕。”
这亲昵的举动让敏月的心跳得更快了。
景宇放下帐幔,帐内春意融融,夫妻二人共度良宵。
第二日敬茶,敏月一眼瞥见端坐于公爹下首的郡守夫人小桃,心头猛地一沉——她万万没料到郡守夫人这个外姓人,竟会在敬茶礼上列席!自己全然未曾备礼!一旁的山菊也替自家小姐暗暗叫糟糕。
周叔含笑望着已成家的儿子,又细细打量儿媳。这儿媳看着身体康健,礼数也算周全。他接过敏月恭敬奉上的鞋袜,爽快地饮了茶,回赠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佩作为见面礼。
接着,景宇携敏月向供于香案上的生母牌位奉茶。敏月本以为公爹会代饮,却见景宇接过茶盏,轻轻泼洒在牌位前,声音低沉而温柔:“娘,您在地下,定是喝到儿媳的茶了。”周叔代亡妻,赐予敏月一对沉甸甸的金手镯。
更令敏月意外的是,夫君又引她来到一个仅刻着名字的牌位前,拉着她一同跪下。
“这是赵姨,”景宇的声音带着敬重,“也是我娘。当年是她救了我,亦如亲娘般疼爱我。”说罢,他接过她手中的茶,同样恭敬地泼洒在牌位前。
小桃代其母赵言秋之位,笑着给了敏月一套京城名铺打造、金灿夺目的赤金头面。
随后,景宇对敏月郑重道:“成亲前你已见过小桃姐。日后我们若不在家,遇事同她商议也是一样的。”敏月闻言心内大惊——这无异于说郡守夫人可当家中半个主母!她偷眼觑向公爹,见公爹神色泰然,显然默许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