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滚落在石板地上。春叶失声尖叫,晨熙哇哇大哭!
怀庆闻声回头,只见炤炤的手背瞬间红肿起泡,一层皮肉被烫得翻卷脱落,露出底下骇人的白肉!他目眦欲裂,眼中布满血丝,一把狠狠掐住玉姨娘的脖子!玉姨娘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泪水汹涌,眼神求饶,拼命摇头示意自己是不小心。
产房内,三丫强提一口气喊道:“怀庆,怎么了?”炤炤疼得浑身打颤,死命咬着嘴唇,唇上已渗出血珠。她强忍钻心剧痛,用尽力气大声回道:“娘!妹妹听您喊疼,吓哭了!春叶一慌,没拿稳壶!娘别担心,我们都在外面等您呢!”喊完,她低声对怀庆道:“爹爹……别现在处置她……娘在里面……”
怀庆生生压下滔天怒火,咬牙低声吩咐绿萝:“把她给我拖回屋关起来!”他阴鸷地盯着瘫软的玉姨娘:“敢出声坏事,我要你全家陪葬!”手掌翻转,狠狠劈在她颈侧。玉姨娘顿时软倒在地。绿萝立刻放下水盆,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走了。“带二小姐下去。”怀庆低声命令春叶。
他随即抱起疼得几近昏厥的炤炤,看着女儿因剧痛而颤抖的身体,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怀庆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脸紧紧贴着女儿冰凉的小脸,喃喃道:“炤儿,爹爹在,爹爹在……”泪水糊了女儿一脸。他快步冲到院子北角,抓起干净的积雪紧紧裹住女儿烫伤的手。炤炤满头冷汗,虚弱地道:“别……告诉娘……”随即彻底晕了过去。
立春早已飞奔去巷口,让小旗速去户所请军医!天边骤然射出一缕金光,朝阳即将喷薄而出。产屋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清晨——“哇——!”夏嬷嬷满面笑容地出来报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小少爷!母子平安!”她踏出房门,却没看到怀庆,疑惑地寻去,只见怀庆抱着炤炤蜷在院角。
怀庆勉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好……三丫和孩子都好就好……”话音未落,一行热泪滚滚而下——他的女儿,怕影响母亲生产,疼晕过去也未曾喊一声。嬷嬷大惊:“老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待她看清炤炤那只裹着雪、皮肉翻卷的手,心疼得老泪纵横,声音发颤:“老爷!老爷!大小姐……大小姐的手……怎么会成了这样啊!”“你快把眼泪擦了,进去照顾夫人,千万别让她知道!她刚生产,受不住这个!”怀庆急道。
他疾步将炤炤抱回她自己的卧房,安置在床上,交代春叶:“看好大小姐!”随即强压心神,冲进产房看望三丫和孩子。三丫虚弱地看了眼嬷嬷和怀庆,敏锐地察觉到嬷嬷红红的眼眶,打趣问道:“嬷嬷出去一趟,怎么还哭了?”怀庆强忍泪水,勉强掩饰道:“你不知道,嬷嬷是看你生了儿子,高兴的!我……我也是盼来了儿子,一时激动难抑……”他伸手理了理三丫汗湿的鬓发,柔声道:“你喊了半宿,累坏了,快睡一觉。”
“炤炤呢?她不是一早就等在门外了?怎么没进来看弟弟?”“刚听了嬷嬷报喜说要进来,我想着晨熙肯定也要跟着进,怕吵着你歇息,就让她们先回屋了。”怀庆声音放得轻柔,“三丫,别说话了,快歇着。”三丫疲惫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怀庆轻手轻脚退出产房,立刻奔向炤炤房间,焦急地催促立春:“快去巷子口等着军医!让他跑快点!”看着床上因剧痛偶尔抽搐一下昏过去的女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