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把我给放了吧。”
陈富昆说完,走到梁栋跟前,把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塞到梁栋手里:“梁乡长,这是我一点意思……”
梁栋掂了掂手里的信封,陈富昆以为他嫌少,连忙补充道:“梁乡长,时间紧迫,我就凑了这么一点儿,明天我再凑些,一定让你满意。”
梁栋把信封还给陈富昆,严肃道:“陈站长,公然行贿,数额超过一万元的,已经够得上立案标准。咱们毕竟是多年的同事,我不想看到你干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个凄凉下场。”
陈富昆想不到天底下还有不收钱的人,拿着信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陈站长,还是回家吧,这么晚了,我们都要睡了。”
梁栋下了逐客令,谁知道陈富昆突然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梁乡长,您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儿上,饶我这一回吧。”
齐红梅本来在厨房烧水,看到一个跟他们年纪差不了多少的老头子,竟然给自己的儿子跪下,就有些于心不忍,走过来拉起陈富昆,对儿子说:“小栋啊,人家大老远求到咱们这儿,也真是遇到难事了,你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陈富昆一见有人帮腔,一下子又跪在齐红梅跟前:“婶子,您慈悲心肠,可怜我一把年纪,就让您儿子高抬贵手,以后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们家。”
梁栋扶起陈富昆,面无表情道:“陈站长,你这么做,只能让人更看不起。多说无益,还是回家去吧。”
陈富昆见梁栋根本不为所动,顿时怒意盎然,仿佛川剧换脸一样,指着梁栋的脸,一字一顿道:“姓梁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咱们走着瞧,想拿掉我陈富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富昆说完,甩门而去,留下母子俩面面相觑。
“这都是什么人啊,变脸比翻书还快。”齐红梅不解道。
“妈,你都看到了?以后,不管什么人要到咱家来,凡是送东西的,一律拒绝!咱不贪那些小便宜,就不会授人以柄。这些人,没有底线的。”
齐红梅见识了陈富昆的嘴脸,对儿子的话深以为然。
梁栋没有说话,依旧冷冷地盯着陈富昆,再次拿起电话,又拨了一个号:“喂,是王所长吗,我是梁栋,有人在我这里闹事,能不能派两个人来处理一下。什么?够不着出警标准?”
陈富昆一听说梁栋指使不动王璟,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梁栋,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乡长了?你以为人家一个派出所所长,是你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的?”
梁栋没有跟陈富昆一般见识,放下电话后,指着门口,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从这里出去,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陈富昆冷笑一声,猖狂无比地说:“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老子在何冲乡干了二十多年,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整个何冲乡,哪个敢不给我三分薄面?你想拿掉老子,老子怕你没那个卵子!”
梁栋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何义盛拨了一个:“何书记,我是梁栋,我请求明天临时召开党委会,议题只有一个,讨论对陈富昆同志违反会场秩序,拒绝接受处罚,挑衅领导,严重扰乱办公秩序的处理问题。”
何义盛电话里说什么,陈富昆听不到,但从梁栋的表情可以看出,何义盛应该是同意了。
这让陈富昆有些着急了起来,要是真因为一时意气丢了公职,那玩笑就开大了。
跟朋友夸下的海口兑不兑现,只是一个面子问题,面子能值多少钱?
要是因为逞一时之快而丢了公职,那半辈子的奋斗就全打了水漂。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