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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孝丰气冲冲地来到乡里,正好错过跟何义盛碰头,他一进乡政府,就直接跑到梁栋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儿,就开始破口大骂。
大伙儿一见是何孝丰在发飙,任谁都不敢出来触霉头。
何孝丰也是跋扈惯了,在政府楼里,就连何义盛见了他,都得老老实实叫声叔,他正眼瞧过谁?
梁栋坐在里面,面色如常,等何孝丰骂够了,端了一杯水,走出来,用仅有俩人能听到地声音道:“扒灰没扒够,还要来我这里现眼?”
何孝丰生得魁梧,虽比梁栋矮了一点,看起来比他还要壮实一些。
一个嚣张惯了的人,又怎会忍辱负重?
梁栋话一出口,何孝丰就大骂一声:“我日嫩娘!”
然后,一拳砸在了梁栋脸上。
梁栋没有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嘴里顿时鲜血直流。
梁栋捂着脸,扯着嗓子嚎道:“打人啦!打人啦!何孝丰打人啦!”
梁栋这一叫,那些观望的人再不好躲在办公室里,只好都硬着头皮走出来。
很快,楼道里就围满了人,大家见梁栋嘴里流着血,半边脸颊青紫一块,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浩也在围观者之列,他毕竟是党委书记,心中高兴高兴就行了,秩序还是需要维持一下的,就厉声道:“当这里是菜市场吗?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发生了什么事?”
何孝丰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走到温浩跟前,放低姿态说:“温书记,姓梁的小子阴我!”
何孝丰仗着自己姓何,平常根本不鸟温浩。
温浩看了一眼狼狈的梁栋,沉声道:“扯别的没用,就说说你为什么要公然殴打梁委员吧。”
何孝丰就是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当众把自己的丑事给晒出来,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没答上来。
温浩又问梁栋:“梁委员,要不要去验个伤?”
姜还是老的辣,梁栋要是能验个轻伤什么的,何孝丰的拘留是没得跑了。
何孝丰知道其中厉害,连忙道:“温书记,我跟梁委员只是发生了一点误会,不用去验伤的。梁委员的损失,我可以全权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你在办公场合,公然殴打国家干部,政府尊严何在?国家法律何在?”温浩冷笑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一直以老好好示人的温书记,其实并不是一个只会和稀泥的老好人。
梁栋设计这么一场戏,主要目的就是要个理由,先把何孝丰的村支书拿掉,至于怎么对付他,以后再说。
第二天,梁栋就到了书记温浩办公室,把昨天的事,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
温浩虽然对梁栋拒绝过他心存芥蒂,但是见他有意拿老何家的人开刀,立马来了精神。
现在,对于温浩来说,一切能打击何义盛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何孝丰劣迹斑斑,早已闹的天怒人怨,只是因为他姓何,便没人敢管,没人敢查。这件事你先去探探何乡长的口风,然后咱们再从长计议。”温浩如是说。
梁栋暗骂一句老狐狸,不过还是依其言而行,出了书记办公室,就直接到了何义盛那边。
何义盛今天恰巧也在,见梁栋进门,就站起来,一边泡茶,一边关切道:“前两天在叔叔那儿遇到了何叶,她已经显怀了。现在还在上班吗?身体吃不吃得消?如果要是不行,那就提前请假。这个时候,在家保胎比啥都重要。”
“谢谢何乡长,小叶一切都好,我说过让她在家养胎,她不愿意,说是在家呆着还不如上上班,活动活动。”
何义盛把一次性杯往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