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的至亲长辈约好了的,一起来了梁栋家,为的就是见见新媳妇。
梁秉森老两口通知他们的时候,只说已经领了证,没说要典礼的事。
按照槐安这边的风俗,不典礼就不算结婚,这些长辈在跟梁栋说话的时候,免不了就要问起这个问题。
梁栋解释说他和何叶工作都很忙,就免了那个形式。
这些亲戚中,梁栋大姨的儿子孙海龙也是体制里的人,在县政府上班,当他得知周鹏是梁栋带回来的司机后,就有些疑惑,一个乡里的小干部怎么会配置有司机呢?
孙海龙在县政府综合一科,虽然没有挂什么职位,却一直都是一众亲戚中的骄傲。
现在梁栋娶了一个天仙似的媳妇,貌似混得又比他好,风头完全盖过了自己,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就不咸不淡地说:“小栋这是当了大官,结识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咱们这些穷亲戚,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齐红梅听这话味儿不对,就瞅了孙海龙一眼,怒斥道:“海龙,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们梁栋才不是那种人。”
孙海龙在县里上了几年班,见过一些世面,恰好知道门口那辆红旗LS7的价格,就指着那车,不阴不阳地说:“知道那辆车吗?一百多万呢,能在县城买一栋挺不错的房子。你们谁见过一个乡里的干部带司机,还开这么好的车?所以说,小栋这是发达了,已经脱离了咱们这个圈子,成了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他的婚礼又怎么好邀请咱们一帮土包子去参加呢?”
孙海龙的一番话,让亲戚们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有一句俗话,为人别变驴,变驴都是白肚皮。
梁栋的所为很难不让亲戚们多想。
他肯定不能说是岳父何孝恩不让举办婚礼,这就让孙海龙更加得意。
梁秉森看不下去,就替儿子解释道:“海龙,你别瞎胡说,小栋哪里当什么大官了,只不过是个乡里的普通干部罢了。那车也是儿媳妇娘家的,我们哪儿能买得起?”
孙海龙还想说什么,何叶却皱着眉头抢先道:“不举行婚礼是我爸的意思,与梁栋无关。”
“我就奇怪了,别人嫁闺女,都是怕婆家婚礼办得不够风光,不让婆家办婚礼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孙海龙既然想出梁栋的洋相,就没打算留什么余地,对何叶也是无尽的嘲讽。
再一再二不再三,梁栋实在忍不住了,就毫不客气地对孙海龙说:“咱们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说话没必要如此刻薄吧。我办不办婚礼是我的自由,有心的送上一句祝福就成,无意的也不勉强。姨哥今天一开口就阴阳怪气,挑拨是非,莫非是见不得我过得比你好?”
孙海龙被梁栋怼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怒哼一声,扭头走了。
梁栋家在村里还算是比较宽裕的,后面一头沉四间瓦房。
前面还有一排三间房子,左边是厨屋,右边的偏房是梁栋的卧室,中间是过道。
儿媳妇要来,老两口提前打扫了卫生,到处都擦得一尘不染。
农村人就是再勤快,卫生条件仍旧难比城里,何叶虽然不习惯,不过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最感兴趣的还是梁栋的卧室。
架不住何叶的央求,梁栋带着她来到那间卧室,里面打扫虽然很干净,却因为长时间没人住,有一股子霉味。
何叶忍不住捂着鼻子,转了一圈,拿起梁栋小时候的照片,笑出声来:“梁栋,你小时候咋又黑又瘦,跟个猴子似的?”
“村里的孩子,营养跟不上,又成天在外面野,都是那个样子。”
何叶又随便翻看了梁栋的书桌,发现一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