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握过刀么?”老人忽然问了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还没有,正准备学剑道。”
“刀是凶器,剑技更是杀人的伎俩,学校里的剑道部只不过是些表演的花架子而已,真正的刀剑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语言去掩饰,暴力才是它们的真面目。”
一直不怎么正经的老人忽然变得很正经,像是一位历经红尘的智者,正在开戒求道的少女。
“现代的人总是把武士说成是很美好的东西,什么武士精神在我看来都是放屁,以前的武士一生都是血淋淋的,他们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更没有什么精神操守,不过是贫穷出身的穷苦人。”
老人说,“在公卿世家供职的武士随时准备踏上战场,为主君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设馆的武士靠教授徒弟为生,那就想好总会有一天新的武士登门踢馆,把自己斩于剑下,浪人们带着狼一样的眼神在街头走过,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
他摊开手掌,从围栏上递了出去,缓缓合拢,像是有一片看不见的落樱坠在他的掌心,柔声的话语中古老而沧桑。
“那是杀人者的年代,无论什么人的命都如薄樱般脆弱,即使武士自己也一样。”
“所以从他们的手中诞生出了刀术和剑技,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体面的玩意儿,那就是用来屠戮的,只有杀死对手,自己才能活下来,为了活下来可以像狼一样像老鼠一样像恶鬼一样,这就是剑道最开始的面目。”
他转过身,看着祥子的眼睛,“这些东西一旦握住,就是一辈子,你还这么小,你有什么理由去碰这些东西呢?”
少女的眼神本该清澈如水,但在他眼前的这双孤独而沉寂。
这是个好苗子,无论刀术还是剑道,他都能教给她这个世间最纯正的古流,那些传承一招一式,有迹可循,学会就一定是顶尖的剑圣。
只是他想先听到一个答案,天生是学武奇才的人未必就应该学武,就像被奉为军神的那些人未必喜欢战争,最大的愿望是在和平的年代,把自己的蛮力用在田间挥舞的锄头上,拿起刀剑只是无奈的手段。
“我……想要给一些人幸福。”祥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么说来你是有一定要杀死的东西了?”老人微微皱眉,这女孩是个聪明人,不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她依然固执地要选择这条路。
“是。”
“既然是这样,我就没什么要顾虑的了,女孩的心事男人又怎么猜得透呢?我只会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
老人微笑着说,和蔼的就像那种会偷偷把零花钱塞到她裙子口袋里的老爷爷。
“定治说是希望我来教他的孙女剑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但我这一辈子从未教过别人东西,只是我和你的祖父有些道不清的孽缘,所以才愿意来帮这个忙。”
“啊……”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