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的神族(2 / 4)

糊不清,仿佛被水洗过一般。失去了神力支撑,他们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油亮与弹性,变得灰暗、松弛,布满深深的褶皱,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百年寿元,从壮年步入风烛残年。

    他们依旧在发出咆哮,但声音不再具有震撼人心、激发同伴战意的力量,反而充满了声嘶力竭后的空洞与沙哑。挥舞战斧的手臂沉重如灌铅,曾经能轻易劈开山岩、撕裂巨龙的斧刃,此刻砍在天兵制式的灵木包铁盾牌上,只能迸溅出几点无力的火星,甚至连一道像样的白痕都无法留下。力量的潮水正在从他们体内急速退去,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虚弱与深入骨髓的冰冷。

    一个格外强壮的狂信徒小头目,无法接受这种力量的流失,他双眼赤红,再次用拳头疯狂捶打自己的胸膛,试图以剧痛强行激发血脉深处残留的狂暴之力。他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蠕动。然而,预想中那足以焚毁理智的力量洪流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心脏因过度负荷而传来的、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般的剧痛。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口带着暗金色神性颗粒的浓稠血液喷溅而出,身体晃了晃,随即被一名伺机已久的天兵轻易地用锁链套住脖颈,拖倒在地。力量的反噬,在他们最为虚弱的时刻,来得格外凶猛和无情。

    煞气,在消散。

    阿提拉的死亡骑兵,境遇最为凄惨,也最为诡异。他们本就不是纯粹的生灵,而是依靠精纯的死亡煞气、战场上的杀戮意念以及对故土的执念维系存在的特殊英灵(或者说凶灵)。此刻,与故乡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葬神谷内弥漫的死亡气息和负面能量,又被东方的幽冥鬼差、土地山神以特有的法则迅速梳理、净化、吸收,他们赖以存在的根基正在崩塌。

    他们座下的幽灵战马最先出现异状,原本凝实的、燃烧着幽蓝色魂火的躯体,开始变得透明、模糊,马蹄踏在地面上不再发出沉闷的响声,而是如同踏在虚空。战马发出无声的、却能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哀鸣,最终在一阵扭曲中,化作缕缕稀薄的黑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失去了坐骑的骑兵们,身上的黑色锈蚀铠甲如同风化的岩石,一块块剥落,露出下面更加虚幻、如同摇曳阴影般的身躯。他们试图凝聚残存的煞气,做最后一搏,但挥出的弯刀只能带起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阴风,连天兵盔甲上的红缨都无法吹动。更可怕的是,他们开始感觉到自身的“存在感”正在变得稀薄,记忆开始模糊,对自身是谁、为何而战的认知都在淡化。这种“存在”本身被逐渐否定、被抹去的恐惧,远比肉体上的死亡更令人崩溃。一些骑兵甚至开始无意识地低语,重复着生前的战歌或家乡的童谣,仿佛要抓住最后一点证明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补给,被断绝。

    在绝望的深渊中,总有不甘者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几名尚存理智和一定力量的神官与高阶骑士,聚集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巨石后,摒弃前嫌,合力构建一个小型的、更加隐蔽和高效的临时祈祷法阵。他们割破手腕,以自身的神血为引,吟唱着最为古老、据说能直抵至高天堂核心的密文,将所有人残存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汇聚于一点,试图建立一条微型的、能够绕过干扰的紧急信仰补给通道。

    他们的努力似乎收到了一丝微弱的成效。法阵中心,一点极其纯粹、极其纤细、仿佛凝聚了所有希望的乳白色圣光,艰难地、颤巍巍地亮起,它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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