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还是厨房。管家的爹跟娘住在堂屋的里间。那房间是个细长型的,连个窗户都没有。里面摆着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桌子放在刚进门的地方,再往里走,是管家他娘睡的床。床脚是柜子,柜子对面是他爹的床。”
徐亿年用手比划着:“那床很窄,就是一个木板,搁在石头上。我试着躺了下,硬邦邦的,也不知道他们往日里都是怎么睡的。”
外间是管家和他夫人以及孩子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宽大的竹板床。床下放着柴火,正对面是一个简单的灶台,还有一张吃饭用的桌子。那个灶台,是管家爹娘和管家媳妇儿用的。
因管家在外做事,不经常回去。在管家家里住的那三年,徐亿年几乎都是跟管家的孩子挤在那张床上睡的。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那张床上最底下铺的是稻草,上面是一块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泛黄的破棉絮,最上面是一块儿打满各色补丁的褥子。
管家媳妇儿勤快,经常将破棉絮拿出去晾晒,褥子也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看着破,却没什么怪味道。这也是他能在那张床上睡三年的主要原因。
好歹是个少爷,总不能在堪比乞丐窝的地方睡吧。
徐亿年掰着指头:“稻草,破棉絮,打满补丁的褥子,睡了三年,别说豌豆,你就是放块儿石头,我都睡不出来。顶多觉得不舒服,换个不硌人的地方继续睡。”
慕笙:“所以呢?”
徐亿年:“那么破的院子我都住了,那么破的床我都睡了,我哪里矫情了?慕姐姐方才说的话有失公允,得重说一遍。”
“这么较真儿呢?”慕笙捏他的鼻子:“徐公子不矫情,一点儿都不矫情。后背上的伤不是稻草硌的,而是木兰花的花枝。你,当真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