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脚步未停,足尖每一次落地,都似是与弥漫的魔雾轻触,发出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他面上虽波澜不惊,指尖却始终凝着劲力,掌心里的湿意早被四周游走的魔气无声吮尽。
入魔带来的不仅是实力的暴涨,更有一种自骨髓深处渗出的凶戾,在他四肢百骸间冲撞不休。
方才神使一行人撤离时,他几乎抑制不住眼底翻涌的杀念——那是一种想要撕裂一切生灵、将其碾作尘烟的冲动。
这感觉太过陌生,也太过危险。
他心知肚明,若此刻转身追击,任杀意宣泄,魔念必将如野火燎原,再难收拾。届时即便能斩落神使,自己也必将彻底沉沦,沦为只知屠戮的傀儡。
秦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望向神使离去的方向。
力量从无正邪之分,魔途仙道,终究在于执念之人。
他从东土行至深渊,又从深渊踏入上界,从未被任何存在所左右。
只是此刻这份压制,远比对抗魔渊吞噬更加艰难。
体内魔气仍在翻腾,仿佛不满他放弃近在咫尺的杀戮,一波波冲击着他的识海。
他加快步伐,朝着更加荒芜的深处走去。
那里人迹罕至,正适合静心炼化魔性,固守本心。
然而才行出不足百里,秦河眉峰一皱。
身后传来两道极轻的破空声,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