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死寂的平静中又过去了数日。
张小书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几乎不再与任何人交流。他按时完成分派的所有工作,甚至比以前更加卖力、更加仔细,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只是那双眼睛,总是低垂着,深不见底,看不到任何光亮,仿佛一潭不会流动的死水。
他不再于大庭广众之下尝试修炼,而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了夜晚。当同屋弟子都已熟睡,他便悄然起身,或是躲在屋后最阴暗的角落,或是寻一处废弃的柴房,拼命地运转那《先天炼精诀》。
灭门的惨痛和仇恨,如同最残酷的鞭子,抽打着他原本怯懦的灵魂,也激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毅力。以往觉得枯燥艰难、进展缓慢的功法,如今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和寄托。每一次引导那缕微弱精气时的失败,不再带来沮丧,反而化为更深的狠厉,驱动着他再次尝试。
痛苦和恨意,成了他修炼的资粮。
进展依旧缓慢得令人绝望,但他能感觉到,那缕精气似乎比以往…更凝实了一点点。心无旁骛,唯有复仇的执念,反而意外地契合了炼精期需要“意守丹田”的某些要求。
这一日,他正在药田里搬运肥料,张师兄又走了过来。
张小书停下手中的活,垂手而立,恭敬地叫了一声:“张师兄。”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数日前那个跪地哀求、吐血昏厥的人根本不是他。
张师兄打量了他几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只看到一片麻木的平静。他心中冷笑一声,只当这乡下小子是被吓破了胆,认命了。
“嗯,”张师兄淡淡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