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穆炎收回手，意味深长看着谢斯辰，“之前你求本官的事情，似乎已经无须本官插手了。如今，你还愿意追随我楚家吗？”

    谢斯辰垂首：“学生既已交了投名状，自然不会中途反悔。”

    楚穆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似笑非笑道：“本官喜欢你这般言而有信的学生。只是，你既投效楚家，本官也不能让你白白效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谢斯辰眸光闪了闪，沉声道：“学生想要萧雅娴死！要长公主府彻底覆灭，永世不得翻身。”

    楚穆炎面不改色道：“可以。”

    谢斯辰说的是要他表妹死，要西楚国曾经风光无限的长公主死。

    可落在楚穆炎的口中，却轻描淡写地仿佛只是要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楚穆炎又道：“还有吗？你就没有别的所求？”

    “学生不敢贪心。太傅能助学生复仇，学生已感激涕零。”

    楚穆炎笑了一声：“那南溪县主呢？你就不想从御王手中，将她抢过来？”

    谢斯辰垂下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眸底的暗芒。

    楚穆炎继续道：“你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甚至不惜将自己卖给楚家，不就是为了这位南溪县主吗？可她……马上就要嫁与御王为妻了，从今往后，便要被锁在王府深宅后院中，与你再没有任何瓜葛。”

    “谢斯辰，你真的甘心吗？”

    谢斯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声音却依旧如冰玉相击般清冷无澜：“太傅说笑了，学生如今这般处境，有何不甘心的资格。”

    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

    因为哪怕再不甘，他也清楚知道，如今的自己比不过萧墨宸。

    他会以楚家为踏板，一步步往上爬。

    直到站在比御王更高的青云之上。

    直到……他比萧墨宸更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楚穆炎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紧握的拳头，轻笑了一声。

    如来时一般，负手潇洒离开。

    “对了，南溪县主的医术，当真有如此高超？比之当年的圣手医仙如何？”

    突然，楚穆炎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问道。

    谢斯辰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是！至少在学生的心目中，天底下没有比南溪医术更高超的大夫了。”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