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大堤,十年九涝,没办法,年轻人都出外谋生了,只剩下老弱病残的,我们是念及故乡,也没有啥本事,就守着这老屋过吧。”
大嫂说着,很朴实,也很亲切。
“这深更半夜的,是往哪赶路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是往黄河北去吧,风餐露宿,饿了吧,也没什么好吃的,锅里还有两个窝窝头,菜团子。
要是不嫌弃,也将就着吃点,垫垫肚子。”
大嫂说着,就去灶屋里去拿。
花三把怀里剩下的一大块熟牛肉也拿出来,把酒壶取下来。
大哥是个木讷的老实人,拿来两个碗,把酒倒上。
给花三递过去一碗,两人酒一碰,脖子一仰,酒下去了大半碗。
花三撕了一大块牛肉给大哥,大哥也不客气,大口的嚼起来。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啊,庄稼收成不好,十年了,不是旱,就是涝,能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
我也好这口,不过都是地瓜干酿的酒,地瓜烧。
喝着有点烧喉咙,又辣又冲的。
我给你整点……”
大哥说着,起身去拿酒。
桃红也是个吃过苦的人,红薯干,窝窝头都能吃得下,也不是很饿,掰了一块热呼呼的窝窝头,往嘴里放,吃得也香甜。
大哥酒坛子拎过来了,用酒提子给花三满上一碗。
“兄弟,尝尝这个,上头快,够劲儿。”
大哥说着,脸上堆满了慈善的笑容。
“好,我尝一尝……”
花三好爽快,一饮而尽。
这地瓜烧够劲儿,一碗酒下肚,浑身热辣辣的,从头到脚,连同汗毛眼里都热热的。
“这酒不错,劲儿大,过瘾啊,的确如此,上头快。”
花三说着,竖起大拇指称赞。
本是陌生的行路人,坐在一起,两杯酒下肚,就拉近了彼此的关系,让话匣子也打开了。
“你们呀,今天就留宿在这儿,明天在走,天黑路不好走,黄河滩上,夜里经常有野狼出没,安全起见,听嫂子的话,别走了。
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你们就将就一晚上啊。”
大嫂说道,听话音,是个朴实善良的农村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