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握惯剑器的手指拂过嘴唇,绯色的胭脂一下子就晕染开来了,像是凤凰的尾羽,身上穿着的国公华服,眼角眉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恣意从容,她遗憾道:
「为什么要逼迫我呢?帝君,你知道我的性子的。」
「我可是按捺了很久,真的很努力按捺了很久,才把自己按捺在一个遵循礼数,遵循史书的国公身份里的,现在—
李观一惊,发现自己预料的事情出了差错。
李昭文微微前倾,行了一礼。
然后拉着帝君衣领上的日月星辰,微笑道:
「陛下,臣受够繁文节了!」
她袖袍一扫。
凤凰长鸣啸于长空。
国公府三百余盏灯火齐齐熄灭,群臣,侍从,都被这一股劲气送出去了,国公扛着帝君入了府中,临行前眸子扬起,似笑非笑看空中。
涂胜元的笑意微僵,头皮都麻了。
不对头!
得溜了!
这江南不行,海域不行,西域不行,没奈何,没奈何,这一次只得要前去中原,去那原本陈国和应国交接的群山山脊,江湖门派逗留之地了!
不愧是我,稳!
天下,西域,谣言西域国公要反,有不臣之心的事情,风平浪静,若论缘由。
「咀嚼,咀嚼——」
咬着大椰枣的萨阿坦蒂提着笔,着手指数着时间,然后在史家专用的卷轴上,落笔如刀如下。
【太平三年春,帝巡西域,夜寝国公府】
【七日方出】
《史传·本纪第一》